口。
河滨公园腹地广大,动线规划良好,设有宽敞乾净的亲水步道,走起路来非常舒畅,适合散心,在随风飘逸的柳树荫下乘坐石椅,眺望美景,亦助於舒缓心绪。午後,更能在观景平台欣赏日落的河岸风光。
我花了一些时间,才找到独自坐在草坡上的萧芷绮,她吹着冷风,两颊被冻得红扑扑的,感觉有人走近,连忙擦去眼角泪痕。
她抬起头,发现是我,随即扬起了微笑,可双眼通红。「你来啦。」
以手束拢长裙,我与她并肩席地而坐。「呼,好冷。」入冬的河滨公园,充满冬日寒意,我双手cha进毛衣外套的两侧口袋,里面各放了一块我在公车上新拆的暖暖包。
「怕冷还来?」
「我怕你一个人寂寞嘛。」我挨近她取暖,「待会儿我们去附近吃热腾腾的拉面,好不好?」
萧芷绮眺望前方那面,在冬日yan光下闪烁的河道,并未应声,而那悲伤的神情,似带着无限怀念。
「都过去那麽久了,你还想他吗?」
「想。」她唇角微弯,明明是在笑,看上去却b哭还难过。「我至今都还记得,高中时和他经常一起来这座河滨公园,躺着看云、或坐着看河景,偶尔段考前,他会拿出参考书b我做题,我们就趴在这里复习功课,听他讲解我写错的题目。他的字好看,所以我不喜欢做笔记,总ai复印他的。我脾气不好又不ai读书,但跟他在一起,会让我想变成更好的人。每当他笑起来的时候……」
话停在这儿就断了,因为萧芷绮已经泣不成声。
那个男孩,高中两年多的陪伴和喜欢,换来她近四年的无法忘怀。
我展开双臂,轻揽着她,无声安慰。
憋着b哭难受,我宁愿她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都说日子长了,感情就会慢慢淡的,但时间在萧芷绮的身上,彷佛停滞了一般。
其实我身边的人,对於「喜欢」,都特别si心眼。
我是这样,杨珞、周治平、白芸菁,甚至是白逸,有谁不是?
所以我们好像,都还没有得到幸福呢……
「朵朵,你找到芷绮了吗?」
周治平十几分钟前传来的讯息,我趁萧芷绮在哭时才点开回覆:「找到了,你放心吧。」
萧芷绮瞄到我的手机萤幕,ch0u泣地说:「这家伙真j婆。」
「他是关心你。」
萧芷绮抹掉眼泪,撇头哼声,鼻音很重,「谁要他关心了。」
「你就是这麽对待真心待你好的人吗?」我忍不住为周治平说话,「他那麽喜欢你,你一直装作视而不见也就罢了,但能不能别对他那麽坏?」
「我也有对他好的时候啊!」
是,这我不否认。「嘴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萧芷绮斜睨着我,徐徐吐了口长气,目光黯然,难得吐露心里话:「我只是有时候,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的喜欢。」
「因为不想回应他吗?」
「每年越接近这个日子,我都以为自己已经b过去好多了,但当这天来临,我才发现,心仍然会痛……」她x1x1鼻子,嗓音再度哽咽:「我知道周治平是个好男人,可我不想心里还装着别人,却和他在一起,否则,他太可怜了。」
我点头,感慨地说:「对,不要让周治平像我一样。」
「他不会像你一样的。」萧芷绮淡淡投来一眼,「因为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可他却停留在你最美的记忆里。」
「美吗?」她目光飘渺,语气有些不确定,「那为什麽我会感到遗憾呢?」
「遗憾?」
「朵朵,」萧芷绮喟叹,意味深长地开口:「不要被世俗的眼光左右,不要被外在条件,影响你会不会喜欢上一个人的决定。如果从来不曾开始过,你怎麽知道,自己会不会很喜欢、很喜欢那个人?」
「你是在说……白逸?」
她笑了笑,「毕竟,在生离si别面前,那些你所谓担心的事,还重要吗?」
萧芷绮说过,她曾经因为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个男生,害怕万一交往後被同学们说闲话,会负荷不了导致恋情告终,所以明知他们互相喜欢,却迟迟没有表白心意,甚至当对方告白时,她也是仅一笑置之地带过。
但世事无常,男孩走得突然,而他si的时候,她什麽事情都做不了,连喜欢都来不及传达给对方,只能没用地独自哭泣、隐忍悲伤,在往後的日子里,带着遗憾年复一年。
「若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白逸,那就算了,但事实似乎并非如此啊。」她分析地说:「从你和我提起联谊那天发生的事,到这几日我们聊及白逸时你的反应,我觉得周治平说的或许没错,正是因为你在不知不觉间对白逸动了心,所以才会抗拒。」
「但他就是个孩子,才十七岁,还未成年呢!」
「年龄是问题吗?」萧芷绮不认为地摇头,「真心喜欢你、待你好,才是最重要的吧?」
「白逸太优秀,我会有压力。万一结果不好,最後不就会被人笑自不量力,被甩活该吗?」
「你当初追求一心ai着王蔷的邵彦文时,怎麽就没想这麽多?」
「我那是……」
「又没叫你现在就跟他在一起,我的意思是,你也没必要那麽排斥他嘛,就顺其自然啊。」萧芷绮起身,拍掉牛仔k管上的草屑,「再说了,白逸那麽喜欢你,难道不值得你为他勇敢一次吗?」
我跟着站起来,掸了掸裙摆。
「你虽然嘴上说不喜欢白逸,但其实,还是希望有他在身边的吧?」
我不甘示弱地反问:「那是你对周治平吧?」
她也没否认,只道:「看来我们都一样的口是心非啊……」抛下我,迳自地往前走。
我小跑步跟上,「你要去哪里?」
「吃拉面啊!」萧芷绮r0u了r0u发出咕噜、咕噜叫的肚子,「饿了。」
「那吃完我们还回来吗?」我g住她的手臂问。
她留恋地在河岸和草坡上停留了一眼,「看心情。」
我笑而不语,忆起初次陪她来此地,我们待了一整日直至深夜,到後来逐年递减时间;或许那名男孩永远不会自她心上消失,但总有一天会好的吧?
总有一天,当她再想起他时,不会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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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到跨年的那九天,因为我学期报告陆续缴交得差不多了,所以和家人临时规划了一趟日本旅游,反正大四到期末,教授们多半都不上课,否则就是留时间给学生们自习,也不太会点名。
萧芷绮虽然怪我狠心抛下她,没能一起过节,还害她被周治平拖去参加建筑系圣诞节举办,交换地狱礼物的活动,ch0u到了三百块没用的游戏机代币,不过,看在我回来带了许多伴手礼给她的份上,姑且原谅我。
而白逸和我,撇除平日里就有来往讯息之外,圣诞节及跨年当天,日本时间一过午夜十二点,我就收到了他的祝福,但不知怎的,我并没有特别过问他是如何度过节日的。
後来从周治平那里才辗转听说,白逸并未出席学校的任何节日活动,那几天都和家人在一起。
邵彦文倒是和我分享了不少他与朋友们欢乐的聚会行程。浏览近日我们le的对话记录,我发现自己对待他的心情,已经大不如前了。
从前只要一收到他的讯息,我就会很开心,带着期待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