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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家秋韵(5 / 6)

可不就是说的。那边儿子还b旺哥儿小一岁呢,孙子都四岁了,又仗着十一爷特别宠着些……都容得她不来给太太请安,连那边的儿子媳妇也跟着不用过来,实再是纵得没边儿了!”

汪全媳妇偷瞄了眼崔氏的神se,见她端杯凝神,便提点道:“十一爷已经两次和nn提起要将群二爷记入你的名下,nn不可不防啊……”

崔氏柳眉渐蹙,狠声道:“越是纵得蹬鼻子上脸的!在我这里说是想让我不自在罢了,十一爷那里还不晓得枕头风灌了多少呢!有我在,这事儿断不能让她成了!”

“我进门晚,她仗着老爷和儿子撑的胆子,越来越不将我放在眼里。嘁,便我是个续弦,可也是张家三媒六聘八抬大轿从正门抬进来的妻,她到底就是个妾,难不成还能让她翻了天去!”

汪全媳妇连连称是,“谁说不是呢!眼下,nn可得抱紧旺哥儿。他再是个傻的,便不是nn肚子里出来的,也是名正言顺的嫡出,别人手段再多也越不过去这道儿。唉,要说旺哥儿媳妇si了也有三年了吧,这孩子也是个苦命的……还是nn是良善人,对旺哥儿也是真掏心掏肺了,他若不是傻的多好,可不晓得有多孝顺nn呢!”

崔氏呷口茶,端着茶碗子瞟了汪全媳妇一眼,“要他孝顺作甚?这样才好呢,还得给他找个好拿捏的媳妇儿,我瞧着董家那个二丫头就很合我心意,要不然我何至于今儿亲自去门上相看呢。”

崔氏放下茶碗子,睇一眼案上几朵雅致洁白、泛着幽香的娇柔水仙,好似看到了那董家二姑娘。

其实有些事情她早就有盘算,只是不足为人道而已。

汪全媳妇恍然,点头赞道:“nn真是考虑得周到,我还奇怪nn何必给董家那么大脸面,非得亲自去他家,原来诀窍在这儿呢!可董家那头不识抬举怎么处?”

崔氏冷然一哼道:“广陵张家的面子岂是给人随意驳的?既然不识抬举,那就说不得给他们家点眼药上上了。”

汪全媳妇道:“那是,张家的面子上点道儿的都晓得要给全。听说十五老爷昨儿正巧赶回家探老太爷疾……”

崔氏轻蔑一笑道:“对付小小董家何用动那么大个菩萨,十四爷的名头就足够董家喝一壶的了。”

“什么时辰了,叫翠云来给我收拾一下准备过五nn那边去。哎哟,我这身子沉的不想动,老太爷那边还得尽孝侍奉,这边又有不省心的!就是个劳碌命罢了。”崔氏叹口气,抻了抻腰身,搭着汪全媳妇的手起身。

汪全媳妇边唤翠云来伺候崔氏梳妆,边笑着扶崔氏起身道:“还不是十一nn能g呢,等老小俩都c持妥当了,nn也能安心歇一阵了。”

夜深人静,秋韵辗转反侧多时,怎么也无法入睡。

张家老十五——张宗正,字舜臣,她心里默念着这人的名和字。这名字正是如雷入耳,广陵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十年前便已烂熟于心了。

张宗正三岁识字、五岁作诗,是广陵城出了名的神童。其十二岁起便参加院试、乡试、会试,一路案首、解元、会元独占鳌头,十八那年更是在殿试后被钦点为状元,一时连中三元,名动全国。据传,因其生得太过俊美,当时皇上还曾想要点为探花,却又实是ai惜他的才气,权衡再三,最终打破常规,还是点作状元。

十八岁的张宗正考中状元,那年张家在城里闹市口搭了戏台,请全城看了一月的南戏,广陵城里闹腾了一月有余。庆贺夜,全城男nv老少出动,各处烟花灯火似锦,漫天孔明灯灿过天际星光。

那年五岁的她还少不更事,被父亲和母亲护着在街上游玩,一路听人皆谈“张舜臣”,年幼的她便记住了这个名字,至今如烙如錾。

十八岁的新科状元本就炙手可热,加之又生得俊美无俦,自是引无数高门显宦趋者若鹜,盼能收作佳婿。

,也未必是他真实心意。不过可以肯定的一事,他向来注重长幼尊卑,知道什么缘由吗?”

张宗正曾侍皇侧几年,不仅洞察朝政,还知皇上家事,自然b他要了解皇上。

见表哥点拨,春来摆出一副受教的模样。

张宗正继续道:“当日先皇在位时立太子,初时所立并不是嫡长的今上。后来所立太子挟政意图g0ng变,失败被废,才立了今上。先皇当时迁怒拥戴废太子的诸臣,一时朝堂内外血流漂杵,不知多少官员受到牵连,被杀被贬。”

春来道:“若是如此,那么,皇上已然有了心病了,禹王不是倒没了机会?”

张宗正摇头道:“鲁皇后虽g0ngnv出身,却颇有心机,并不是单纯的深g0ng妇人。禹王和闵王得以被皇上等量齐观,她是主要因素……因此……皇上才在闵禹二王之间这才多有踌躇,犹豫不决。”

春来眉头骤起,“难怪,鲁皇后挑中了六哥家的妤德做禹王妃……这是多番算计后才找上了张家啊。不管如何,夺嫡之争,张家避无可避……彼此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啊。可是,那闵王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无能之辈,真论起来,虽x子急躁,气量不雅,行事却也颇有手段,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你看。”张宗正将。写完封好,印上火漆,“随邸报走。”

俩人正屋里说着话,却见院外月洞门处停了一盏灯火,连云正压低了声音与人说话。

过得一会儿,连云行至廊前阶下,“十五爷,刚刚长顺回话,今日门上未见有人送书册来。”

张宗正嗯了声,“知道了。”

春来转脸看向张宗正,见他面上无波无澜,不见多余情绪。春来毕竟与他打小一处长大,知他向来是喜怒不显于se的人。

便轻笑一声道:“那董家姑娘生得倒是好模样,只是有些小脾x,要不关照关照她?”

“怎么十一嫂找我说董家姑娘,你们也在说董家姑娘,这董家姑娘是个什么凤凰眼珠子,这一个个的都惦记着?”说话那人风风火火,随着声落,已然走进书房。

那人眉目和张宗正有七八分相似,也是器宇不凡的美男子,行止却很有些昂扬不羁。进来便朝房中的一张挂灯椅上一座,身子舒坦地往后一仰,手臂懒散地搭在扶手上,没个正形。

“袁春来,跟着老十五出息了,回来也不去十四哥哥那里叙旧。”那人有些不满地用手指点了点春来。

春来笑道,“十四哥冤枉si表弟了,我这席不暇暖的还没顾上歇一脚呢,明儿又要随司宪去通州了。再说,十四哥也忙,我们不一定碰得上啊……”

“十四哥来是找春来叙旧的?”张宗正打断了袁春来的话。

“当然不是。”张宗邕笑得眉眼直颤,“军帑不够花销了,找你的,来找司宪化缘来了。”

张宗邕读书没他弟弟张宗正厉害。跟前的这位,打小便是惊才绝yan的角se,十八岁便已是钦点的状元了,而他是二十五岁才中的进士。本来在湖州府的下头某个县里做个七品县官,两年后主动申请转去兵防。之所以转而混去武行与武夫为伍,除了从小ai武外,还有便是本朝重文轻武,进士出身的带兵更容易晋升罢了。

张宗正好看的眉尖一挑,睨了他一眼,“你每个月都找花头,打着军帑不够的名头多吃多占,都指挥使傅胄这月又少拨款给你了?下次遇到他,我总得要跟他讨个说法,怎么总是苛刻下面军帑。”

张宗邕知他说笑,“傅胄确实……通州守备严复之也私下跟我抱怨过几次了。嗳,司宪,你也心疼下你哥哥,现下广陵虽无战事,可广陵地界还有不少水匪流寇要剿吧,要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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