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诊疗室里的灯亮,但走廊很暗。
酒妩稍微靠近了一点。
他腹部很结实,肌□□壑明显,但又不会过度,冷白皮肤上还有凸起的青筋,圆滚几条,黑色的皮带一箍,荷尔蒙味爆棚。
但酒妩压根没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材上,一门心思都在关注他腹部上的青紫色淤痕。
伤痕皮下已经有鲜红色的瘀血,这比起他脸上的伤,确实还挺严重。
酒妩把塑料袋里的跌打损伤药拿出来,大方地说,“这瓶直接给你吧,我有酒精就够了。”
寻弋:“……”
“你就不能现在给我搽一下?”
他和酒妩说话,一直是普通话,此时此刻的口音里却带了点儿北城口音的卷舌,吊儿郎当,像个混不吝。
酒妩顿了一下,“也行吧。”
她把那瓶药的包装拆了,盖子拧开,然后递给他,“你直接用手搽就好,这个伤药要揉进去,揉开。”
寻弋看着她,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他干脆直截了当地说,
“我要你给我涂。”
这么私密的身体部位她怎么能随便乱摸。
酒妩看了他一眼,声线飘忽,
“你手还在,为什么偏要我动手。”
他没有与她对视,甚至有一丝心虚地,低声道:
“你手软,你涂,我舒服一些。”
案件起
酒妩又看了一眼他的小腹, 脑袋里想的东西已经完全变了。
她反应过来,他这副模样哪里是真要她涂药,明摆着就是故意勾引她,撩她。
酒妩挪开眼, 送了他两个字, “下流。”
寻弋:“……”
酒妩把药瓶塞给他,寻弋漫不经心地接过去。
“你把药拿着, 回去自己涂。”
“我要回家了。”
寻弋满不在意, 笑眯眯地, “我送你。”
出了小卫生所, 距离酒妩的家开车还有十五分钟远。
他的车停在路边,因为之前撞了他们的车,车头部分已经被砸得凹陷进去了一大块, 像被人揍了一拳似的。
一辆漂亮的豪车, 生生废了一半。
酒妩多看了几眼,坐上车后,她问他:
“你修车要多少钱?”
她话里隐约有种要赔他钱的意思。
寻弋答:“这跟你没关系。”
一句话撇清,我不需要你一分钱。
酒妩嗯了一声, 没再说什么。
车开到小区门口, 寻弋看着她下车,
“明天晚上, 我去接你。”
酒妩, “明天我休息,后天才上班。”
“你后天, 来接我吧。”
他嗯了一声, 看着她走远。
———
弯进小区,敲响家门。
酒妩的衣服领口被那几个人扯大了一截, 手腕上也有被人抓过的红痕。
这些痕迹,如果让孟园看见,麻烦事不小。
所以,孟园开门后,酒妩低着头,一言不发,先回了房间,把门锁上。
她从衣柜里捞出一件长袖衬衫套上,遮住松烂的领口,和手腕上的伤。
孟园本来对酒妩暑假兼职这事儿就有些不满,在她眼里,学生的第一要务,就是好好学习,不是打工赚钱,乱交朋友。
现在倒好,下班回家路上,酒妩又受了伤,她心里更加不快。
“你干脆把工作辞了,你舅妈那店里,每天晚上去的是什么人你自己看不见吗?”
孟园站在酒妩的房间门口,大声念叨她。
酒妩坐在书桌前,背对着她,隔着门板和她沟通,
“我是在后厨打工,店里什么人,跟我没有关系。”
孟园:“那你每天这么晚回家安全吗?”
酒妩:“我腿是自己摔的。”
孟园:“就七月份,干完你就辞职。”
酒妩:“我下个学期要继续租房,一个月的工资不够。”
孟园:“我把你的压岁钱抽三千给你行了吧。”
酒妩从小到大的压岁钱攒了也有七八千,一直放在孟园那里,她说给她存着,等她毕业给她,当作一笔就业资金。
现在她愿意提前预支,给她付房租。
酒妩说,“也行,那我七月份做完就休息。”
孟园:“好,八月份你就在家里学习看书,下学期把教资证拿到手。”
酒妩淡淡嗯了一声。
两人姑且算是各让了一步。
孟园同意她继续租房,取压岁钱给她支援房租。
取而代之,酒妩只兼职一个月,剩下的时间好好学习,专心备考教资证。
————
次日,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
酒妩一听雨声就犯困,睡到很晚才醒。
房屋里空荡寂静,她吃过中午饭后,没坐多久又睡回了床上。
妈妈在培训机构的工作是一和周末上班,其余时间放假,她的兼职则是干六休一,只有周日放一天假。
酒妩睡到下午三点,在桃子的催命式催更下,终于慢慢吞吞地爬了起来,准备换身衣服,拍点儿素材。
去年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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