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食不下咽,卧不安寝,只说一个有夫之妇勾引男人,就足够让家族蒙羞,更别说她一个皇后,竟跟一个内侍有过苟且,说出大天来,也是罪无可恕。若是陛下知道,不用想也知道是怎样的下场,她面如土色,手脚冰凉,只想把那段不堪从脑海里抹去。她怕再见他,他却完全不在意,总是有意无意地出现在她的眼前,让她避无可避,最终,她还是被他堵在无人的角落里。他肆无忌惮地问:“娘娘怎么总是躲着臣?”她强装镇定,“燕大人何出此言?”“何出此言?看来娘娘是不记得这个了”,他将那块绢帕在她眼前轻轻抖开,语气暧昧缠绵,“上面可还有娘娘的味道”。她伸手去夺,却被他抬手躲开,他淡淡一笑,“原来娘娘是记得的”。“放肆!”她羞愤难当。”害羞了?”,他又靠近些,贴着她的耳边说:“那天晚上娘娘可是热情的很吶”。“大胆!”她气急败坏,抬手就要打。他抬手,轻而易举接住了她落下来的巴掌,又面带微笑,将柔嫩小手握在手心里细细揉捏,神情极为享受。她心头泛起一阵恶心,挣扎着要抽回手,他却紧抓着不放,“娘娘这是享受过了,就打算翻脸不认人?”她冷笑着看他:“你如此轻狂,可还知道我是大成的皇后?”“看来皇后娘娘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如此,才更要谨慎些才好”,他将她硬扯到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半是委屈怨怼半是情意绵绵,道:“臣对娘娘思慕已久,自那回以来,也一直惦记着娘娘,肝肠寸断,娘娘倒是狠心,将臣忘得一干二净”。说罢,他伸出舌头舔她小巧的耳廓,惊得她甩开他的手,后退连连,脆生生的小脸红的像要滴血。“你轻薄大成的皇后,我要陛下活剐了你!”她咬牙切齿,疾首蹙额瞪着他。被一个内侍惦记,已让她觉得是奇耻大辱,方才又被迫与他近身相贴,她更是又羞又愧,又急又恨。“陛下?好啊,娘娘有胆子尽可以告诉陛下,告诉太尉,告诉君侯夫人,不过,娘娘要打算如何说起呢?”他言语轻佻,步步紧逼,“是说娘娘春心萌动,不顾脸面在臣面前自解罗衫,还是说娘娘饥渴难耐,拉着臣的手送进自己的衣裳里?”“你!”她紧咬嘴唇,步步后退,直到撞上身后的山石,退无可退,踉跄一下跌坐了下去。“娘娘敢告诉陛下么?”他像块滚刀肉,眼里满满的得意神色,“臣孤身一人,死不足惜,凌迟也不过三千刀,忍忍就过去了,可娘娘呢,萧氏一族根生叶茂,若陛下知道了娘娘春闺寂寞勾引内侍,会当如何?”她当然知道,不单是她自己,恐怕整个萧家都有灭族之祸,指甲抠在山石上,骤然崩断,钻心的疼。“君侯夫人近来常带令妹进宫,怎么?建信侯有意将令妹送进宫么?听说令妹就要及笄了,性子比娘娘温婉柔顺许多,想必陛下也是喜欢的罢”他咋舌摇头,“看来建信侯对娘娘已经失去了耐心,也是,一个生不出皇子又不受宠的娘娘对萧家来说也是没什么用处的,不如另做打算”。“若是此时娘娘的宫里再传出一丝半点的流言,恐怕于娘娘而言,是大大的不利”,他的气息笼罩着她,让她透不过气,“娘娘还记得宋美人么?娘娘知道宋美人如今在霜华殿过的什么日子?”他言语里都是威胁暗示,她又怎么会不懂,“说罢,你想怎样,想要什么?”她抬起泛红的眼眸,与他对视,神情里俱是恨意。他长长的嗯了一声,背起手来,将视线转向天边火红的晚霞,振振有词,“是娘娘先起的头不是么?娘娘挑动了臣的心,怎么现在又来问臣想要怎样?”说完,又要笑不笑地看着她,问:“再说,娘娘能给得了臣什么?”是啊,他知道的,在陛下那里,她是说不上话的,她只是一个无子又不受宠的皇后,而他是天子身边的肱骨重臣,兼职司隶校尉,内主机密,外宣诏命,手握京师百官监察之权,权势地位财富他都有了,她又能给他什么呢?夕阳的余晖照在他的身上,她看不清他的神色,更看不透他的心思,“你是想让我让出皇后的位子?”他笑着摇头,“于臣而言,谁当皇后都是一样的”,说着话,眼神从她的莹润双目,小巧鼻子,饱满红唇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她起伏的胸前。她猛然醒悟,觉得受了冒犯,一把将他推开,怒斥道:“无耻!”她才不打算束手就擒,“一条绢帕想唬住人,你当我三岁的孩子?”“那娘娘不如就跟臣来赌一把”,他站在她的身前,用睥睨众生般的眼神看着她,语气虽和缓,却气势逼人。她无言以对,愤然离去。皇帝这样倚重他,他竟惦记起了皇后,她一巴掌拍在矮几上愤然起身,旋即泄了气般跪坐了下去,如今倒是连内侍也能欺辱到她的头上了,当真是心底生寒。可她能怎么办呢,忆及那晚,她脑子里仍是一片混沌,可也清清楚楚地记得是自己有意勾引。那晚她实在孤独寂寞极了,一靠上他的胸膛,她就昏了头。想到这里,她无地自容起来,萧家指望不上,陛下就更不用说了,想来想去也无计可施。她打定了主意静观其变,难不成他还敢跑到她的椒房殿里来撒野不成,到底看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不几日后的深夜,他竟然真的来了。夜深了,月亮的脸隐进了云层里,宫内静谧,只有打更的宫人时不时地敲响铜锣提醒时辰。寝殿里只点了几盏油灯,阴暗暗昏沉沉的。近来烦心事多,她总是浅眠,有人撩开了床帐,她立马察觉,以为又是婵娟进来添灯油,只闭着眼睛,含含混混地说:“婵娟,我的腿酸,给我揉一揉”。来人不说话,坐到了床榻边上。一双手落在了她的小腿上,轻轻重重的捏了起来,她舒服地闷哼一声,“婵娟你的手法比以前好多了”。婵娟还是不说话,按完小腿又开始按大腿,只是那双手越来越不老实,专朝人痒痒的地方捏。她正困得迷迷糊糊,忽地坐起身,等到看清眼前的人,眼睛瞬间瞪大,下意识地攥紧了身上的锦被。“臣按的,娘娘可还满意?”他大剌剌坐在榻沿儿上,眉眼含笑看着她。“你!”她紧咬嘴唇,舌头像打了结,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他真的色胆包天潜进了她的寝殿!“娘娘怎么这个时辰还不睡,是在等人?”他的手还想揉捏她的小腿,被她躲开。“你如何进的来?”明明她交代过没有她的允许谁都不许擅开宫门。
“臣自有门路”,他轻扯嘴角,目光放肆地从她的足尖开始一路往上打量,几个回合之后,又看回了她那张清丽却无比震惊的脸上。“你现在出去,我只当你睡迷了走错路”,她手指一指,虚张声势。“可臣眼下清醒的很”,他笑笑,站起身,一双眼睛仍是落在她的身上,手却开始慢条斯理地轻解衣带,其中意味不言自明。“你不怕我喊人?婵娟就在外头”,她银牙咬碎,蜷缩在床榻一角,将锦被又往上紧了紧。“娘娘不敢”,他将外袍脱下,抛在一旁,凑近了看她:“要喊早就喊了,如今这种情形,倒真的是抓奸在床了”,说着还嗅她身上的香气,“娘娘今日用了什么香,这样好闻,一个多月了,娘娘不想么?臣可是想娘娘想得厉害”。她听了全身汗毛倒竖,卯足了劲儿,抬脚去蹬他,却被他牢牢握住。“就算想,也轮不到你,你是个”,他一个内侍!她狠狠地看他,最终没说出那两个字,只咬牙切齿地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肖想皇后!滚出去!”他身形定住,脸上仍是笑着,眼里却寒光乍现,他手上不觉用力,几乎要将她的脚腕掐断:“什么东西?娘娘不防告诉臣,臣是什么东西?”“疼”,她的脸皱成一团,想抽回脚却抽不动。他的手又伸进了锦被里,抓住她的另一只脚踝,一下将人拉到身前,压了上去:“臣是个阉人,算不得男人,算不得男人上回不也让娘娘快活得很?”他的眼瞳黝黑,像吞噬人心的深渊,死死盯着身下惊恐的美人,略带薄茧的手掌抚上她的柔软脸庞,温柔抚摸片刻,又流连向下,手指微微弯曲丈量起她的细长优美脖颈,脸上依然笑着,手却一点点收紧。她扯他的手,可她的力气于他而言,实在微不足道,不一会儿便脸色涨红,喘不过气来。她的意识渐渐朦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