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之前回来,能做到吗?”
许恩殊赌气道,“不要。”
“听话一点,恩殊,你十点以后还在外面玩我会担心的。”
许恩殊不讲话。
“吃完饭已经很晚了,你朋友送完你再回家太迟了,到时候让我来接你,好吗?”
许恩殊还是说不。
“恩殊,”廖择文声音沉了些,“闹脾气归闹脾气,不要拿自己的安危来赌气。”
许恩殊知道,把廖择文惹生气了她没有好果子吃,但是现在就听不得廖择文这样说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许恩殊把手机还给伊丽翠,后知后觉的感到奇怪,“为什么我哥会有你电话?”
伊丽翠:“我也奇怪,我还以为是你给他的。”
去吃烧烤原本只是用来搪塞廖择文的,但伊丽翠现在真的有点想吃,许恩殊没有意见,两个人简单收拾了下就出门去。
伊丽翠家附近有一家烧烤店口碑非常不错,她自己和家人也常去,两人过去胡吃海喝一顿,中途许恩殊打开手机有看到廖择文发的信息,问她是在哪里吃烧烤,她没有理会。
吃完饭是晚上八点多,伊丽翠家离许恩殊家蛮远,来回一趟差不多要两个小时,真让伊丽翠送她回去太折腾。
伊丽翠将许恩殊送到地铁口,两人就分别。
许恩殊的电话不停的响,是廖择文打来的,她都不接,最后干脆关机了。
从地铁站出来也没有往家的方向走,而是进了一家超市逛,她逛了一个多小时,买了一堆零食。报复性消费一通后,许恩殊终于感觉心情好了一些,她拎着零食哼着歌回家,电梯上到7楼,刚出电梯走两步,看到廖择文站在自己家门口。
听到声响后抬头的廖择文什么也没说,只冲她招了招手。
许恩殊心狂跳,不知道怎么想的,转身往电梯里跑。
她还没来得及按下行键,廖择文已经冲到电梯门口,他一伸手,正在缓缓闭上的电梯门又慢慢打开。
廖择文跨进电梯,被气笑了,“现在知道跑了?”
大概有人按了电梯,电梯缓缓往下去。
许恩殊低着头装鹌鹑,廖择文冲她伸手,“东西给我,手指都勒白了。”
许恩殊非常懂进退,连忙把零食递出去。
电梯在一楼打开,进来一位戴口罩的女士,大概才下班,满脸倦意,按了楼层就开始玩手机。
电梯重新在7楼打开,许恩殊跟着廖择文出去,走到自己家门口,她用很乖的语气说,“哥,很晚了,我回去睡觉了,晚安。”
廖择文笑了笑,“许恩殊,你哥是很好说话的那种人吗?”
“你先把门打开,进去说。”
许恩殊垂着头慢吞吞用指纹开了锁,她先步入玄关,廖择文在她背后关上门。她还没来得及道歉认错,廖择文抄起她往客厅去。
许恩殊在廖择文的腋下吱哇乱叫,“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廖择文另一只手将一直提着的零食甩到茶几上,之后把许恩殊摁在沙发的扶手上。许恩殊膝盖跪在扶手上,屁股被迫撅起来,她震惊又羞耻,这是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要被人打屁股。
“哥!我错了你别打!”
被气狠的廖择文才不管她的哀求,手高高扬起,毫不留情扇在她屁股上。
“为什么不接电话?”
“是不是跟你说了要发脾气打我骂我都可以?玩不接电话这套,你想急死我是不是?那家小孩像你这么不听话大晚上一个人到处跑?”
“那天的事情还没跟你算账,一个人大晚上跑去参加别人的聚会,场上你认识那个就去?”
廖择文越说越气,抬手又是一巴掌。
许恩殊整张脸都红透了,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廖择文终于肯放过她,将她拉起来站好。
“下次再出去玩必须跟我报备,讲清楚去哪里,几点回来,都有那些人,再出现一次没跟我说就出去玩的情况,”廖择文眯了眯眼睛,“你自己想清楚后果。”
许恩殊低着头不吭声。
“回答呢?”
“嗯。”
声音闷闷的,像是哭了。
廖择文抬起许恩殊下巴,许恩殊不看他,眼珠往一旁移,眼眶是红的。
廖择文心硬道,“今天这招没用,你再生气我都要管。”
许恩殊突然双手握住他的手腕,张嘴把他几根手指咬紧嘴里。她一边咬一边抬起眼睛看廖择文。
廖择文呼吸有些沉,过了几秒才说,“咬,使劲,咬到你气消为止。”
许恩殊又咬了几秒,把手吐出来。
“不生气了?”
许恩殊还是不说话。
廖择文食指点住许恩殊额头,“以后别再惹我生气我就一直都会是你的好哥哥,行了,快去洗澡然后休息,睡前检查一下门窗关好没有,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知道了吗?”
“……”
“说话。”
“……知道了。”
许恩殊见到廖择文的频率变高了。每天廖择文下了晚自习都要来看看她,手里总是带着吃的,许恩殊抱怨太晚吃东西要长胖,廖择文哼笑,“跟我说说,谁说你胖了,瘦得身上没多少肉还担心来担心去。”
许恩殊啃着廖择文带回来的鸡翅反驳道,“我身上有没有肉你怎么知道。”
她说完,两个人都安静下来。
廖择文怎么不知道她身上有没有肉,他甚至还上手摸了个遍。
廖择文把放凉了些的牛奶放到她面前,“再冷就不好喝了。”
许恩殊有个坏习惯,任何饮品都不愿意喝靠近底部的部分,今天也是,牛奶还剩最后一口就往廖择文面前放。
廖择文很久以前试图纠正她这个坏习惯,说了好几次许恩殊都不听,自己想了想,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没必要强迫许恩殊一定要改正,就没再提,倒是自己养成喝许恩殊剩下的水的习惯。
不过这一两年里,他们见面比从前少,廖择文又避嫌,很少再这样共用一个杯子,许恩殊放过来时他在走神,顺手就拿起来,快到嘴边才想起来思考是不是不太合适。
许恩殊看他犹豫动作,虚虚捂住自己嘴,“我不喝!”
“没说要你喝。”
廖择文把牛奶喝了,站起来,“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许恩殊的母亲那天同她打电话,说第二天就回来,但是在那之后又过了一个周她都没有回来过,因为妹妹生病了,母亲出差回来后一直留在那边照顾。
母亲的再婚对象是小有成就的商人,住在离这里很远的江边别墅,许恩殊不肯跟过去住,母亲只好来回跑。她生下妹妹后,回来的时间就比从前少了很多。除了不肯搬家,许恩殊都表现得很乖,这种乖巧没能博得母亲更多的爱,反而觉得她省心,放心的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这次隔了一个周多才回来,母亲也有些愧疚,许恩殊放学回家的时候,她已经做好饭等着了。
前往阳台的落地窗没有关,可以闻到很淡的栀子花味的洗涤剂味道,许恩殊放下书包的时候想,如果今天再出一点太阳就更好了。
母亲的厨艺并不算好,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多数时间是他做饭。父亲去世后,母亲每次做饭,许恩殊都会很给面子的吃很多。
吃饭的时候,母亲说,“这个周天,恩殊有什么安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