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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x你】上进狐狸精不会娶到落魄大将军(1 / 2)

注意事项:

ooc?且你不等于开拓者。

可代可磕,请随意。

不论如何,请酌情阅读。

我年少时轻狂、自大,仗着自己有几分颜色的好皮相和小聪明,拼了命地想干大事。先是花了几百年,到处投喂那些骨瘦如柴的人,修炼出九条尾巴,再是看了好多人写的书本,去考了状元。

人和精怪皆可成仙,天道酬勤,当然也酬那些积德行善的,只要一直做好事,就可以位列仙班,法力无边。

但我喂了几百年人,却迟迟上不了天。去问道观的人啊畜啊,它们也不得其法,但说我是最勤勉的修仙狐,如果连我都当不了神仙,谁当神仙?

“看你这样年轻有为,想来也不是缺了几分气运……或许,你有没有听说过量变产生质变?”古海的龙君这么问我。

简单来说,就是叫我一次性多喂点人,苦是苦了一点,但胜在可以少走几百年弯路。

我听了他的话恍然大悟,换了个模样去科举了。拿了头筹,也就是状元。我想,喂来喂去总归是麻烦的,不如当上大官,添几条为人为民的律法,喂饱了天下人,我也成了。

我做官的时间其实很短,就十几年。只要给平民多花了钱,参我的奏疏就会变多,参得越多,我功德越多。我开心了,饿死的人也少了,只有显贵们的钱包会在我提议的每一次募捐里日渐消瘦。

毕竟他们不捐,国库就要出血,国库出血就是陛下流血,天子不高兴的话,所有除我之外的朝臣都要倒霉,特别是站得高的那些。

而我呢,根本没有钱包这种东西。有,也全被罚光了。

人是至少要一日二食的,因此,每到要吃饭而家中无粮的时候,我就会去郊外打猎,拎回几只野物,肉拿来吃,皮毛拿来付房租。

但偶尔,那个叫“岚”的小将军,会到我府上拜访,和我一同挤在书本和参我的奏疏迭成的小山里,拿些做好的熟菜给我吃。

我在他第一次上门时,问过他为什么如此关心我。如果是旁人的贿赂,我是不肯为吃食折首。那是要减功德的。可他一身正气金光闪闪,隔着门我都知道此人善也,前途不可限量。

我得开门啊,要不然他身上那比天子还亮的金光看着就能打死十个我,让百年修为不得前功尽弃啊。

善人小将军说,我于他有救命之恩,滴水之恩本就当涌泉相报。

我说,想报恩那你们武官就少打仗,不做劳民伤财之事了,我也能少算账多睡一会儿,你们知道我们文官查贪污腐化多辛苦吗?连言官也会被拉去对帐啊!

被我请进家门后,他见我官服衣袖抽线漏洞,愣是牵着我的衣角,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针,把我的衣袖补好了再走。

……我读野史,听说过断袖之交,但是这缝袖之交,我还是头一次知道。

大概凭着从第一次见就做了手工活的交情,这个年轻人变得常登门拜访,有的时候带吃的,有的时候则是带梯子、针线、锅碗瓢盆……在我的见证下,小将军越来越会过日子,还计划着给我院子开一块地种草。

“大人,这是我的房子。”我说。

“那去我府上小住……”

“不可。”

被我否定了的岚挽起了衣袖,很认真地数他带来的种子,抽空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翻地。我揣着袖子看他种菜,耐不住无聊,自己去房里拿了书晒,铺在回廊上。

因岚这个凡人在场,我不能用术法,也不能变回原型,无聊的很了,便去瞅水杯里倒映着的人类皮相。那时,我突然察觉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变回女相了。

这里的朝廷没有女人做官,我便化成男子模样考取功名入了仕。那做官后的功绩,岂不就是一个男人做了好事,算在男人头上。

那我呢?一只想成仙的母狐狸精算什么?

要是建立在谎言上攒的功德和修为灰飞烟灭了怎么办?算我倒霉吗?

我越想越不对劲,跑回房换了官服,就要向皇宫飞奔而去。岚看我突然健步如飞冲出,虽不明所以但也跟在后面追,还问我跑这么快做什么。

我说:“去自首!!!”

皇宫里,皇上身边的太监夸完我身体好,就给我和皇上留了二人空间。皇上问我爱卿何事?我说臣思来想去不得不坦言,臣是狐狸变的。

正常人到这里得愣个钟,但皇上不愧是个功德比将军还稀薄的庸君,只是傻乐着说:“那好啊,朕就知道爱妃是狐狸变的,事不宜迟即日进宫吧。”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那时,我作为一个狐狸精和臣子的自尊都受到了挑衅,一怒之下原形毕露冲上去挠花了皇上的脸。皇上喊人护驾,刚好追着我跟来的岚将军搁外头呢,抄着弓和剑把我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只是只喜欢做好事攒功德的诚实狐狸,我又有什么错?

可那死皇帝掐我脖子,告诉岚:言官被这孽畜吃了。

再后来,具体的情况我记不清楚,只记得那片金光差点把我压死,九死一生后,我的尾巴也只剩下了孤零零的半截。

我逃入山林,被自己喂过的狐狸小辈所救,那叫“白珩”的小辈找了做过大夫的椒丘前辈,硬是保住了我的命。

之后,我又回到了生养我的山中。那里偏僻、穷山恶水出刁民,但好在离京城远得要命,没有什么人喊着煌煌威灵来揍我,只有我吓人的份。

刁民就是刁民,即便被我迫害只会想着迫害更比他们更弱的人,用什么山神娶亲啊人牲啊作借口杀人,把被挑选出的底层人活埋在我歇息的山上,可怜我一只残疾狐狸,这个年纪还要狗刨救人。

救了的人又不能放回去,我的法力全用来养尾巴了,还得亲自种地打猎养着她们,做假证了再送到远远的镇上,给她们重新生活的机会。

日子过得匆忙,再加上这地方山高皇帝远,等我听到岚要被砍头的消息时,已经过去不少时日。

念在他请我吃饭的旧情,我变回原型,在法场上抢了被戴上镣铐的岚就跑,他在我背上摸到我被他打出来的伤口时,我差点把他甩了下去。

“还痛吗?”他有点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不理解,一个可以把百年狐妖打成孙子的将军怎么会被扔上法场。痛恨自己的弱小无力后,我也只是从喉咙里挤出几句低低的吼声,就把岚吓闭嘴了。

对此,我其实是有点痛快的。

伤员依旧是交给椒丘前辈,这次我来,还看见了其他病患,有些眼熟,在见到岚略警惕的神态后,我才想起来了,这是别国的一个将军。

大夫打着哈哈:“没想到寒舍还能容得下两个将军。”

他在给岚处理擦伤的动作不比我那时温柔,简单粗暴到我完全没有感受到什么医者仁心,那位天击将军甚至顾不上我们不熟,附在我的狐狸耳朵边询问:“他们有仇吗?”

我甩甩剩下的半截尾巴,伸了个懒腰再变成人型,旧了的官服贴在我身上,但是宽大了许多。我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回答她:“是和我有仇啦。”

岚的头好像低了点。

“那便是和世上所有狐妖有仇了。”女将军下定论道。

椒丘叫病患别七扭八歪的,说是晦气。

“他最好睡觉时记得睁一只眼睛。”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白珩咬牙切齿,身旁的小女孩也有模有样地学着,瞪起了岚。

“哈……”我笑出了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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