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师,我今天买了排骨,今天我们炖排骨吃。”
宋书简看了看比他还高出一头的少年。
“好啊,钱我回去转你。”
“宋老师,总是这么客气,不是说好,我做饭你收拾家就扯平了吗?”
“可也不好意思总让你破费呀!我去前面水果店买点水果。”
宋书简挑好水果,付完钱。老板娘又往他的袋子里放了几个进口的水果。
“这个水果太贵了,卖不动,就送你吃了。”
这个水果店的老板娘每次见到他都喊他来买水果,他有时候推辞,老板娘就直接把水果袋子塞他手里,说是谢谢他帮她孩子辅导功课。
宋书简好几次都绕着走,被老板娘看到了,老板娘问他是不是去别的水果店买水果了。
他不好意思地摇头。老板娘竟然让孩子直接把水果送到家里,还是不收钱,他只好又去那家店买水果了。
买完水果,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的回到家里。
少年叫宗卓,是他任教学校的实习生。少年听说他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说了好几次要和他合租。
宋书简本意是要拒绝的,他现在对和陌生人住在一起本能的抗拒。
可是少年人苦着一张脸,站在他面前委屈的像个小孩,小声地拜托他,他便没来由的心软同意了。
少年热情活泼,还会做饭,和少年相处就像和自己的弟弟一样,不知不觉都过去两个月了。
吃完饭,宋书简洗碗,宗卓坐在沙发上玩游戏。
“宋老师,你也来玩一下吧?”
“我又不会,你自己玩吧。我去房间里看会书。”
宋书简回到房间拉上窗帘,不知道是不是他太多疑了,楼下那辆车好像昨天晚上也在,树下有明明灭灭的橙色火光。
宋书简握拳,心脏一颤颤地跳动,慌乱同时自己竟然还有那么一点点期待。
“宋老师,我有一个地方不知道怎么讲能给我说一下嘛?我刚敲门你没答应。”
宗卓的脑袋从开启的门缝里探进来。
“啊,那你进来。”
宋书简坐在桌前,少年像个学生一样乖乖地站在边上听他讲。
宋书简侧过头:“你明白了吗?”
宗卓愣愣地说:“明白了。”
宋书简嘴角上扬笑起来。
“你真明白了?”
“嗯!”
宗卓的手鬼使神差地在宋书简的发顶揉了揉。
“宋老师,真可爱呀!”
“宗卓。”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先回房了。”
宋书简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站在墙边掀起窗帘的一角,那辆车和树下的火光还在。关了灯,摸出枕头下的绿色宝石,放在手心轻轻地摩挲。
他在这边稳定下来后,找了个店把乳钉上面的宝石摘了下来,晚上做噩梦时把宝石捏在手心,会让他莫名的心安。
宝石握在手心,偷偷望向窗外,那车那光还在。
“春深,是你吗?”
第二天宋书简和宗卓一起上班时,清洁工阿姨正在打扫卫生,边打扫嘴里边嘟囔:“这是人吗?这就是个烟囱吧?一晚上就抽这么多,也不怕抽出个好歹来。”
“阿姨,你有见那个抽烟的人吗?”
那阿姨正想找个人分享今早见到的怪人。
“见到了,瘦瘦的高高的,见到我过来,把手上的烟踩灭,歉意地朝我笑了笑。边上又过来一个男人,比抽烟那个男人看着更高,拿过我手上的扫帚就要帮我扫,我就不好意思……”
宋书简盯着阿姨喋喋不休地嘴巴,脑海里浮现叶春深眉眼带笑的样子,男人只要表现出那种人畜无害的样子,谁都会心软吧?
“宋老师,宋老师?”
宗卓的喊声让宋书简回过神来。
“宋老师,怎么了?”
“没,没事,我们走吧。”
“可是,宋老师你……”
宋书简的眼圈红红的眼底一片水光。
“快走吧。”
“哦!”
第二天下班,宋书简突然提议两人去外面吃,他请客。
宗卓自然笑哈哈地答应。
宗卓觉得宋书简今天一整天都怪怪的,吃饭都心不在焉的。
吃完饭宋书简又提议去离家不远的公园逛一圈,说是吃多了消消食。宗卓腹议:“明明就没有吃几口,那一桌子菜几乎都进了他的肚子。”
宋书简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宗卓也不好意思开口问。
两人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
宗卓眼神比较好,远远看见一个男人站在楼下。倒不是他想看那个人,而是那个男人看着他的眼神太过锐利,他才不得不看过去。
宋书简也看到了那个男人停下脚步。
“宋老师?”
宋书简直勾勾地望着前方的男人。
男人向他们走过来。
“书简。”
宋书简抿着唇不说话。
“你好,我是宋老师的同事,宗卓。”
男人并不理会宗卓伸出去的手,好看的眸子里都是宋书简的样子。
“我知道你。”
“那,你们你们聊,我先上去了。”
宋书简拉住少年的手。
“我和这位先生没什么好聊的,我们一起走。”
叶春深脸上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
“书简……”
宋书简的另一只手被男人冰凉的手握住。
宋书简往前一步把宗卓护在身后。
“叶春深,你想干什么?找到我,然后打断我的腿吗?”
“我,我没有……”
宋书简甩开男人的手。
“你让开,我们要回去了。”
“书简,我要结婚了。”
宗卓的手被宋书简紧紧地攥住。
宋书简头也不回地说:“祝你幸福。”
“宋书简……”
两人拉着手,进到楼里。
“宋老师,我来吧。”
宋书简开门的手都在发抖,钥匙半天插不到孔里。
“嗯……”
宋书简手指抠着自己房间的门,缓缓地关上。
宗卓看着被小心翼翼关上的房门,似乎明白了什么。
宋书简疾步来到床边掀开枕头,拿出那颗绿色的宝石,泄愤般扔了出去。
宝石碰到墙壁,不知滚到了哪里。
他压下自己急促地喘息声,掀开窗帘向外望去,男人还在下面。
他怎么瘦成那个样子了?衣服就像是挂在身上一样,好看的双眼皮都叠成了一层层的。那又关他什么事呢?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
宝石呢?宝石呢?握着宝石就不难受了。
宋书简跪在地上,就是找不到宝石,他明明看到落在这边的。
好难受呀,就要喘不上气了。
宋书简靠坐在窗帘的下面,手紧紧地按着心脏的位置。
“宝石,找不见了,宝石不见了……春深,春深,宝石不见了,你送我的宝石不见了……春深,我好难受啊……”
月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地板上光亮一片。漆黑的角落,青年蜷缩着躺在地上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滑进鬓角,凉凉的,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