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断他的话:“我有说要回家么?”
“呃──啊?!”
就这样,娼一步一步的走,男人一步一步的跟,不管他再怎么努力想要跟上她的步子,两人之间却永远都有着五步的距离,怎么追也追不上。
漂亮的黑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前方纤细修长的身影,他并不明白此刻心里的悸动代表着什么,只觉得这种感觉很新奇,很怪异,也很不安,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逃脱的冲动,仿佛此刻就算有人告诉他她是吃人的妖精他也会傻傻地跟着她走。
三十岁才情窦初开,不知是不是有些晚了?
可惜此刻的他什么都不明白,等到他明白的时候,决定去争取去占有的时候,也只换得满身伤痕,虐心又虐身,而那个美得不似人间所有的女人,她依旧站在世界的顶端邪气的笑,无视他的爱而不得与痛苦挣扎。
可即使是那样,他也从来不曾后悔过。
他最幸福的时候,就只是站在她背后默默地看着她,守候着她的时候,即使她从不回头看一眼,也从不相信他承诺的天长地久,生死与共。
天之骄子的他,温文儒雅的他,善良如斯的他,此生最大的劫,就是娼。
就在这个夜晚,他中了娼的毒,此生再也无法解开。
现在与她第一次相遇的他,还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这些奇妙的感觉,但终有一天他会明白。
“小姐,可以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吗?”思量再三,他还是决定问出口,即使这样有些不礼貌。
果然,娼回头瞄他一眼:“在问别人的名字之前,不是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吗?”
“呵呵”平日里的温柔稳重再不复见,他挠头傻笑“我叫阎清墨,小姐你呢?”
“娼。”
“哎?!”
娼悠悠一笑,不答话,直直地往前走。
娼哪个娼?
阎清墨摸着鼻子想了又想,实在是想不出是哪个字,只好加大步伐追上去──尽管那五步的距离依旧横在那儿“娼,是哪个娼啊?”他所想到的娼字音,都觉得太过男子气,潜意识里觉得不适合她。
十九、你哪只眼看出了我的悲伤?
看着面前蓝光闪闪的巨大招牌,再看看门口站着的数名彪形大汉,最后黑眸落在身侧美丽绝伦的女人身上,神色有些迟疑:“小姐,这里是──”他实在是不想明知故问,但是又着实不想相信她是真心想来这种地方妖娆的眸子漫不经心地落在他身上“你不认字么?”招牌上“蓝血”两个字几乎能闪瞎人的眼睛,他难不成还看不见?
“呃”微窘,但阎清墨还是再接再厉地问“小姐,来这里──不好吧?!”这儿一看就是鱼龙混杂的复杂地方,她一个美貌的独身女子,来这里犹如是羊入虎口啊!
老好人性格再犯,天性中善良鸡婆的一面再度闪亮登场,阎清墨下定决心要跟着娼,直到她安全回到家为止!
粉唇微扬:“有什么不好的,你要是觉着不好,尽可以转身离开。”她又没有拿着绳子逼着他跟来,如果没有记错,他们应该还不是什么熟人吧?自以为是的对她好,也不问问她需不需要。
见她微微露出不耐之色,阎清墨只得噤了言,乖乖地跟在她身后踏进“蓝血”
在娼踏进去的一刹那,一切的声音都静止不动了。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熙熙攘攘的交谈声,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却仿佛所有人都失掉了呼吸,忘记了眨眼,只知道拼命的用眼睛贪婪地去看那举世无双的倾世佳人。
坐到吧台前,娼随意地看了看四周,红唇依旧漾着娇媚若春花的笑,纤细的食指轻轻扣着光亮的台面,视线最终落在白衬衫黑马甲的酒保身上:“血腥玛丽。”
带着羽毛面具的酒保以一种奇异的眼光盯着她,久久没有动静。
阎清墨随着娼坐下来,生活规律正常,有感情洁癖的他,实在是不喜欢这样糜烂淫乱的环境,但却又不得不坐下来,黑眸紧紧注视着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她消失了。
娼任由酒保放肆的视线流连在她身上,不怒不愠,朱唇微启:“你忘了你的身份了么,酒保先生?”
面具下深邃的眼睛猛地一震,随即回过神来,修长有力的大手充满绅士风范地举起,向她行了个绅士礼:“很抱歉,我的小姐,血腥玛丽是吗?请让我请您一杯,就当做是我无礼的补偿。”
看着他利落的调酒,娼笑而不答。
奇怪的是,酒吧里的人们对她的惊艳似乎只有那么短短的一会儿,很快他们便都收回了视线,不仅如此,还没有一个人上来搭讪,只用着眼角偷偷地瞄着她。
古铜色的大手将血红的液体呈在高脚杯里推过来,声音低沈又充满磁性:“小姐,请。”
凝脂般的纤纤玉手执起高脚杯,优雅地啜了一口,黑白分明的美眸定在他身上:“酒保先生的调酒手法不错。”
“多谢小姐夸奖。”大手又调出一杯马爹列,推至阎清墨面前,然后莫测高深地看向娼:“来蓝血的都是有故事的人,小姐你也是吗?”
闻言,娼放下高脚杯,轻轻一笑:“何以见得?”
“我看到你的眼睛里,似乎充满了悲伤。”他声音平淡地就像是在诉说着今天天气如何,随后就加入了浓烈的困惑“但是──”
白玉般精雕细琢的素手如蛇般勾上他的黑领结,娼笑得讳莫如深:“不知你是哪一只眼看出了我的悲伤?”真是个好玩儿的人。
明明、明明是悲伤的,可是──在面具的遮掩下无法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但是精光炯炯的黑眸却闪现出无与伦比的错愕,这是他第一次看错人!
此刻的娼,宛如地狱里最耀眼的烈火女郎,一个呼吸都能要了男人的命!
二十、他要她,现在,立刻,马上!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娼轻轻地吻住了男人。
那一瞬间发出的光芒简直能要了人的命!
仿佛亘古洪荒都在这一刻停止,一切都变成了慢镜头,所有人都瞠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唯美却又淫靡的一幕,个个止不住的口干舌燥,欲火焚身。
明明只是一个吻,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吻,但在娼的唇下,透露的却是难以言喻的妩媚妖娆,风情万种。水润的唇瓣含住男人的,粉色的舌尖如同调皮的小精灵般轻轻撬开男人抿的死紧的薄唇,诱惑他与她共舞,让他不得不沉沦。
她的媚惑不仅仅在于外貌,那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邀请以及娇艳,深深地诱惑着见过她的人,与她一起沉沦,一起堕落,一起毁灭。可偏偏她的气质又是那般的清雅纯净,娇媚中显露着灵气,艳丽中透着翩然仙姿,矛盾,却又致命的吸引人。
只是看着她,就想着要放纵,要狂欢,要化成灰烬。
不过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吻,娼甚至都没有碰到男人的身体。她只是倾过纤细的娇躯越过吧台,风衣遮住了她身体的美丽曲线,却更显得引人入胜,令人心痒难耐。人们看得清清楚楚,那完美的粉唇不带丝毫情欲意味,却能令人打心底勾起最深的欲潮,浑身都开始冒起火焰,迫切的想要得到她,将她压倒在自己身下,狠狠地占有。
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阅人无数的好手?但今晚,就这么一个女人,却勾起了他们内心深处最最澎湃的欲望!
就连几乎可以用清心寡欲来形容的阎清墨,都看痴了眼。
更别提那个被她吻住的男人了。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放大的绝美小脸,清艳的眉,纯净的眼,秀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