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那只冰冷有力的大掌给吓了一大跳,但盛志楠很快就恢复了神气的模样,恶狠狠的撇过头,大声问。
没有人回答他,可被他攥在手心里的美人儿却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傻傻地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然后猛地抬起来准备破口大骂:“哪个不怕死的兔崽子,敢和少爷我抢女人?!”就在离他只有数步之遥的地方,一个穿着高级手工西装的高大男人,正拥着他刚刚看上的美人儿,而那双深邃冷漠的黑眸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其中蕴含的杀机,令人不寒而栗。
感觉到怀里纤细的不可思议的人儿在微微地颤抖,聂斐然心中,居然升出一种莫名的心疼与怜惜。
慢慢地,他有些别扭的开口安抚:“别怕。”娼依旧不能自抑的打着冷颤,小手颤巍巍地揪住他做工精细的衣领:“聂、聂大哥优优、优优──”话都没有说完,晶莹剔透的眼泪就从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流下来,一粒一粒,像是透明圆润的珍珠。
连流泪都美得令人无法呼吸呵聂斐然不由自主地伸出大掌,抚上她软嫩的粉颊,逝去那一颗颗晶莹璀璨的泪珠“跟个小泪人似的,你看,腾优没事的。”扳过她的小脸,让她看向不远处已经被属下抱起来的聂腾优。
小小的手仍旧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襟,波光潋滟的泪眼儿可人极了:“可、可是──”“没什么好可是的。”他像个大哥哥似的揉揉她满头青丝,为那柔软的绝佳触感暗沈了眸子。“乖乖地别说话,嗯?”大眼看着他,好久好久才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犹带着泪光的美丽的笑。颊畔两个小小的梨涡立刻浮现,甜美的不可思议,粉嫩的唇瓣间还悄悄跑出一颗可爱的小虎牙,娇俏甜美的像个小天使。
又是这般熟悉的笑
也就是这般令他觉着似曾相识的笑,让聂斐然对娼再也没有了丝毫的戒心与防备。也许是对笨丫头的愧疚,也许是对娼的怜惜,爱屋及乌也好,假惺惺的怀念也罢,他都再也逃不脱。
就在这一刻,娼,将永远刻进他的灵魂深处。
聂斐然不禁迷离了锐利的黑眸,大掌着迷似的在她软嫩的粉颊上流连,到了小梨涡那儿,怎么也舍不得再离开。
喃喃地,他情不自禁地道:“笨丫头”那大眼里熟悉的信任,那唇畔美丽的梨涡,那可爱的小虎牙,那洋溢的纯真美好分明是他的笨丫头回来了呀!
娼不笑了,却好奇地抿起了小嘴儿,定定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就任由他修长冰冷的指腹在自己颊上摩挲,远远地看去,真像是一对水墨画描绘出的璧人,美不胜收。
可一直被忽略掉的盛志楠先生,这下子可就不乐意了。
六十四、无爱之战(12)
眼睛一瞪,就要冲上来将美人儿抢回去。
聂斐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以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速度,只一脚,便将他踹出去老远,抱着肚子在那儿哼哼。
跟着他的司机以及几名保镖纷纷大惊失色,几个过去将他扶起来,剩下的就一字排开挡到聂斐然面前,横竖一副“你伤了我们家少爷,这事儿没完”的模样。
那双深邃暗沈的不可思议的黑眸就这么定定地盯着他们看,直把他们看的屁股发毛,脊梁发凉,浑身爬满鸡皮疙瘩。
要死了!
想他们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在道上虽然不能说是威震天下但也算是雄踞一方了,要不是终日怕爱子莽撞好色出事的盛家老爷出了大价钱请他们做那败家子的保镖,他们还不稀来哩!可这次──他们不得不怀疑,少爷是不是惹到阎王了?!
瞧这男人一身霸气,双目湛湛有神,可骨子里却透出一种嗜血的杀气,怎么会是一般人?
破天荒的,聂斐然缓缓勾起薄唇,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
这世界上了解他的人不多,但所有人都知道,看到聂斐然的笑,你要么自杀,要么就洗干净脖子等他来砍。
这就是聂斐然,一个活生生血淋淋的煞星。
看到那抹笑,娼顿时垂下了眸子,眼睛里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可聂斐然却精准地察觉到了怀里佳人抖得越来越厉害,他轻轻拍着她纤柔的背,心里却轻轻叹了口气。
这孩子是被捧在手心娇养着的公主,到底不知人间疾苦。
不像笨丫头
惊觉自己似乎又岔开了思想,他立刻凝聚心神,黑眸隐隐约约闪过一丝懊恼。
他怎么会觉得两个人像呢?
明明,除了笑容与气质,一点儿相似的地方都没有。他的笨丫头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儿,天真单纯不知人心险恶,有人对她好她就傻傻地掏出心肝脾脏给人家,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受到伤害。没有家人宠她爱她,更没有人保护她,不像怀里的女孩儿,生来就是金贵的小公主,受尽宠爱,集万千光芒于一身。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牡丹,一个却是被风吹雨打任人欺凌的小茉莉,区别这么大,又怎么会像呢?
聂
斐然摇摇头,试图甩去脑海中那一幕幕充满背叛与绝望的图像。
他又有什么资格说笨丫头笨?
她哭,她喊,她求,他都没有回头去看她,就像从来都不认识她那样。结果回来后却假惺惺的又去担忧,又去怀念把她推入火坑,不肯救她,却又装好人的在事后怀念她他明明就知道抛下她就意味着什么不是吗?
他已经连欺骗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了。
那个女孩儿不是他害的,又是谁呢?
娼好奇地抬眼看他,状似焦心担忧,心底却在冷笑。
“聂大哥?”
聂斐然回过神来,看了看她,勉强对她露出一个淡的不可思议的笑,似乎是在安抚她紧张的情绪,然后便冷冷地盯住那几个一直蠢蠢欲动却始终没敢冲上来的人。
六十五、无爱之战(13)
娼一直将绝美的小脸埋在聂斐然宽广的怀抱中,神色清冷,没人看得见她的表情。
这人的怀抱居然是热的。
一个连骨子里的血液都冻结了的人,他的怀抱怎么会是温暖的呢?这样的温度,是骗人的。她真想现在就将他的心挖出来看一看,那究竟是红色的,还是黑的!
止不住的杀气从那黑白分明的眸底如潮水般往外涌,娼小心的藏起心思,纤细的双手缓缓握成了拳,以掩饰几乎已经张开成爪状的姿态。
就这样杀了他,太可惜了,也太便宜他了。
浅浅的做了个深呼吸,娼强迫自己露出姣美甜蜜的笑容,大眼缓缓瞟向那几个不怕死的保镖,水眸里的妖艳魅惑立刻令他们丢了魂儿,不由自主的走上前来想要看清她的容貌。
聂斐然一只手紧扣着娼纤细如柳的腰肢,神情冷峻的像块冰。锐利如鹰隼的黑眸冷冷的扫过去,用不着他动手,跟着他一起出来的保全人员自然会处理。
他只是将怀里娇小的小家伙打横抱起来,缓步走向停在路边的车子。
“把他给我拦下来,快、快!别让他给本少爷溜了!敢打我?哼,我非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不可!”被手下扶起来的盛志楠仍是盛气凌人的叫嚣着,摔得青青紫紫的脸上几乎已经看不清模样,足见聂斐然出手有多重。
他从来都不是善良的人,虽然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但是对于敢惹上他或是他重视的人的家伙,那么,他的报复绝对是那人承受不住的。
黑眸凌厉的向盛志楠看去,对方猛地瑟缩了一下,但随即就仗着自己有人,便趾高气昂的扬起了一副施恩似的嘴脸:“你要是怕了,现在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