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一、好久不见了,斐然哥哥
夜晚的“黑猫”充满了淫靡色情,数不尽的人在这里寻欢作乐,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参与地下赌场的赌博,也有人身心寂寞,挥金如土的在这里寻求温柔与安慰。所以,在晚上“黑猫”不仅是金钱与淫欲的宝窟,更是堕落者的天堂。
在这里,你不需要有任何的思想负担,也不需要考虑自己的未来,今朝有酒今朝醉,一切行乐须及时。只要有钱,只要有筹码“黑猫”就是宾至如归的完美客栈。
这里容纳背叛与欺骗,收购爱情与欲望,黑暗永远笼罩在“黑猫”的上空,偌大的舞池上方的那两颗巨大的白色水晶灯,就像是一只波斯猫充满了讥嘲和冷漠的双眼,静静地蛰伏在寂静黑暗的角落里,寻找着恰当的契机,伺机着收取人类的一切痛苦与悲哀,从而转化成为自己需要的力量。
今晚的“黑猫”除了站在大厅正中央的四个男人外,也没什么奇特的,因为奇特都在这几个男人身上。
他们一个个皆是生了一张人神共愤的俊美皮相,每个人的气质各不相同,却都是同样地吸引人,充满了令女人疯狂的因子,让她们心甘情愿地跪倒在他们脚下乞求青睐,只求一夜春宵。
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所以平日里人声鼎沸淫靡无比的“黑猫”正厅,迎来了难得一见的安静与赞叹,所有人的目光都纠结在四个男人的容貌上,眼睛里除了痴迷只有爱慕,不管男女。
唯有木然站立在旋转楼梯前的守卫,仍是一脸的面无表情,死人般没有生气的眸子静静地盯着前方,对一切纷扰视而不见。
“抱歉,先生,小姐不见外客。”穿着黑色燕尾服,打着红色领结的大班带着无比真诚充满歉意的微笑,对着面前的四个男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各位若是寻乐,请自便。”黑眸愈发深不可测,聂斐然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脸镇定的大班:“我要见娼儿!”他难得的用了重口气,足以见他的决心有多坚定。
“非常抱歉,小姐不见外客。”大班仍然是那种无比谦恭真诚的笑容,出口的话却始终如一,不曾有丝毫改变,从头至尾都只会一句话:小姐不见外客。
阎性尧冷哼了一声:“只要她在,今天我们就是铁了心的要见到她!”阎清墨神情窘然,尤其是在看到周围有一对抚摸着对方私处的女人正盯着自己看的时候,更是羞赧地将眼睛别到了一边去。
“再说一次,我、要、见、她!”聂斐然的神色越来越冷,直至再也没有表情,眼底更是充满了冰雪风暴,浑身散发出的冷绝气息教四周的客人们纷纷胆怯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但也有几个胆大的还在继续盯着他看,甚至还有人已经认出了他是谁,开始在一边窃窃私语,边说话便对着他指指点点,分明就是认出了他的身份。
“先生,我已经陈述好几遍了,小姐真的不见外客。”大班似乎丝毫不为他的冷漠动容,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斯文有礼,真诚的笑容教人简直不忍心对他恶言相向“如果几位是想来寻欢作乐,那么‘黑猫’欢迎;可是如果是来找茬儿的话呵呵。”他笑了笑,原本的真诚蓦然消失不见,只剩下残绝阴冷的低语“那么几位可能会后悔一辈子了。”被他这样一说,阎性尧的兴趣完全被勾出来了,他薄唇一挑:“哦?”大班却转移了话题,轻轻又是一躬:“如果几位没有其他要求的话,请恕我不能再陪你们闲聊了。”说罢便施了个礼,欲转身离去。
下一秒,始终挂在他脸上的那种彬彬有礼的笑慢慢地收敛起来,黑色的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那只手臂,嘴唇扬起异样的弧度:“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一只媲美鹰爪的大掌瞬间钳制住他的颈项,红色的领结被弄得皱得不成样子,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完全失了先前绅士般的美感,聂斐然的眼睛冷得不像是人类:“她在哪里,把她还给我!”他的眼神明明白白地说明了一个事实:他不是在开玩笑,如果大班再不说出聂斐然想要的答案的话,他是真的活不过去了。
一般人在遇到这样的生死关头要么哭喊求饶,要么背水一战,可是大班却仍然尽了力气维持原本的真诚微笑,说话的声音也因为脖子被钳制的关系变得结结巴巴断断续续:“我、我说过了小姐、小姐不、不见外客先生还是死、死了这个心!”聂斐然的眼底瞬间澎湃出惊人的愤怒,视线一冷,大手瞬间施了力道,在场的众人甚至可以听到大班的脖子骨头碎裂的声音。可奇怪的是即使被聂斐然掐着,那个大班却仍然笑眯眯的,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倒是阎清墨忍不住医者救死扶伤的天性,冲上去想阻止聂斐然:“聂先生你这是做什么?!你会杀了他的!”他是疯了吗?在别人的地盘上杀别人的人!就算他是聂斐然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的!“黑猫”的神秘与可怕连他这个普普通通的医生都知道,难道聂斐然自己会不明白,一旦他下了这个手,会给他自己招来多大的麻烦?!就算这个大班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却终究都是“黑猫”的人,自家人被外人杀了“黑猫”的上峰会坐视不管吗?!他怎么如此的糊涂!
见聂斐然还是神情冷然,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阎清墨焦急地看向阎性尧:“哥,你快来帮忙阻止他啊!”“为什么要阻止?”阎性尧闲闲的摊手“他要杀人是他的事,你也少管。”被他这话气得差点儿背过去,阎清墨只好转而向另一个人求助:“邵先生?!”幸好,立即有另一双手掌跟着伸了过来,两人终于将聂斐然的手从大班的脖子上抓下来,死里逃生的男人立刻俯着腰剧烈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脸上那有礼的笑依然完美。
“我再问一次,她在哪里?!”聂斐然的声音越发低沈,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绝对是他发火的前兆。
大班正欲开口再说一遍小姐不见外客,却有一个清雅柔嫩的女声从上方传下来:“斐然哥哥,你在我的地盘砸我的场子,这样不好吧?”所有人都不禁循着声音往上看去,就见着一个裹着如云白纱的纤细女子款款嫋娜地自旋转楼梯上一步一步走下,倾世无双的容颜上勾着浅浅一抹媚笑:“好久不见了,斐然哥哥。”
一百七十二、决不再让她离开自己
眼前这人儿,似乎是他的娼儿,又似乎不是。聂斐然微微闪了一下眼睛,痴痴地凝视着翩然而来的绝色佳人,大手忍不住向前伸过去,像以往那样唤着她的名:“娼儿,到我这里来。”可是没有回应。
娼走到离地面还有几米的楼梯正中停住,勾魂的桃花眼笑意盎然地往下面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前这一拨一拨的人类,粉色的唇瓣漾出绝美的弧度,直将在场的人们看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甚至不敢再仰着脸去与她的视线相接。
“斐然哥哥这样大张旗鼓的来,又掐着我属下的脖子,是想要给娼儿一个下马威么?”她咯咯娇笑,眼尾上挑的同时狐媚的几乎勾走所有人的魂儿。
被她这样娇滴滴的一问,聂斐然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充满思念与渴望地凝视着那张已经三个月未见的娇颜──他整整找了她三个月啊!这三个月来,他像个疯子似的四处找她,心里担惊受怕,就怕她又被有心人士绑架或是骗走,直到找了两个月,才知道──她只是消失了,就像她来时那般突然,静静地出现,偷走了他的心,然后再静静地消失!他不甘心,不相信,于是拼了命的去“金融”想要找她,可是却再也没有被允许进去过。他也曾想过办法夜袭,可同样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拒之门外,那种失去最珍贵的宝物的痛,他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了!
如若不是聂乔两家关系崩裂的消息传出去而引起了邵觉的注意,他又怎会知道他的娼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