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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1 / 2)

随着谁一声:“客气话不是?小语有什么名誉损伤?她要真能嫁过去,就是替咱姜家修福啦!往后可得仰着您照拂!”

典型的势利作派,接上不同的人牵五挂四地问候。李京肆已然被拉至桌边,椅子推开,却无坐下意思,身前有人倒小杯酒水,他接过在手里。

顷刻,谁人都笑颜对杯举来。

都在等他说话,迟迟无声,也无举敬动作。

陷入僵局中,也无谁先站出头。

等来他似笑非笑自鼻腔哼声:“话不是这么说,娶她,是我的福气。”

此话之后,青瓷杯盏举出,愣是叫离得最近那人不知握高握低,他要稍高一寸,那人便不敢动了。

众所瞩目下,李京肆仰尽小杯酒液,致意,再放下,便都逐一接了这轮酒。

李京肆半点不变的表面恭谨,然而笑意不达眼,再颔首:“那就不多叨扰,来日再以礼致谢。”

分明前一刻其乐融融,不知哪时暗里渐渐降到冰点,各自气息都变缓,都开始意识到那句话说得不得当。

不待谁再出声,李京肆道别过后,便就毅然从各位眼皮下转身,半点余地不留。

“实在见笑了……”吴清妍将他送出去,小声赔歉着。

走到门口,俩人都是一顿。

正餐厅门前是一块木质踏板,屏风隔在前头,几株插花摆置过道边,风穿道过,她穿赫本风冬长裙,略显单薄站在那里,不知多久。大概从他们进去之后。

李京肆一个急步上前,揽上她肩,离开前,转身看眼吴清妍,真真谦和地点头。

吴清妍抿唇笑,说:“回去注意安全,过节再回来吧。”

过多不愉快的话,她也不说了。

走回长廊,光亮从侧边院里来,夜黑风高,李京肆直把姜语往怀里拥,垂眼瞧她板着面色,停下,指腹轻捏她脸,被她捉开,说太凉了。

李京肆就问她吃饱没:“要不回去再让阿姨做顿夜宵?”

她摇头。

“还气着?”他笑问。

姜语抬眼看他,眉间多几分倦色,话是笑出来说:“不气,没什么好气的。”

脑袋往他怀里靠,汲取到点温暖,索性环过他腰,李京肆顺着她的动作更抱紧。

他轻抵在她头顶,开口,音色沉得有些凉薄,却又有种直达心脏的暖意,他笑说:“那现在,你母亲多半不会被气死了。”

姜语抬眼,见他半隐在暗光里的脸,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意思,“什么?”

他低头,吻落在她唇间,轻声开口:“李先生要睡你,也要娶你。”

姜语呆怔,明白他说的是哪回事了,扑哧笑声,脸埋回他肩头,轻蹭。

什么心绪都抛却脑后了。

只觉着,那夜相贴的温度传感至今,竟让这风都不再那么寒凉。

姜语一口气歇到了将近九月中旬, 今儿这里约个牌,那儿聚个会地潇洒。

有时会比李京肆更晚归,要找他, 他准在书房。

节前一天没找, 想着早点睡, 回来洗过澡就把自己往床上一掼, 蒙被子睡了。

她当晚就做了个梦,噩梦。

跌进片湿浊的泥地,周遭是雨林,听不见声音,看不清东西,隐约感觉到被蛇缠着,还不止一条。游在小腹、后背、大腿,蜿蜒着,獠牙咬住颈边, 大腿上那条猛然向上, 冰凉触感顶到。

霍然睁眼, 腹处传来紧束感,她一推, 坚硬身躯抵挨更紧密。迷迷糊糊发觉了, 梦里的“蛇”不是那么回事。

姜语转头看到李京肆那张脸,精神打不起劲,脱口就是软话,叫他消停会儿吧:“老实睡觉好不好?”

李京肆不带听, 掰着她身子正过来, 揉掐她那身睡裙,气她日日晚归, 前些日子还会想起他,知道去看一眼,今日倒头就睡。

姜语浑身无力笑着,她就一晚没找,怼他这至于吗?而且,非得挑明儿有事的时候?

他可不管,劲儿来了就是干。

原计划是打算中午一块儿回姜家,晚上再去李家,中饭就差点迟到。

睡醒在十点,姜语根本赶不及梳妆打扮,套身针织衫就要走,又被李京肆拎回衣帽间,要她换件风衣。

又得重新搭衣服,边穿边骂,叫他做事不挑日子就算了,早上也不知叫醒她。他说体谅她来着,她就继续骂。

李京肆站门口通电话,是确认载上车的节礼,只管朝她点头,毫无诚意受了顿训。

开了一小时半的车,所幸没迟到。

提前打过招呼,这顿饭只有一家直系。

姜文也自外地赶回来,虽是被他父亲喊回来的。上场姜家齐聚,他没来,倒给姜语发过信息,感叹她非常牛逼,大场合他就不到了,他心灵脆弱,见不得一屋子长辈。

饭后,姜语跟他一齐下得桌,在庭院散步。听他谈起正经事业,再飘到哪个妞,她嘲两句缺德话,他就告别回去了。

这时候李京肆还在桌上,与她父母洽谈,瞧瞧时间差不多,她敲个信息问。

发去没多久,李京肆从里头出来,在院里看见她,信息便没回,大步过来,揽她肩,往外走。

姜语问他聊了什么。

他笑说:“你不感兴趣,很俗气的场面话罢了。”

姜语侧仰头看着他:“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感兴趣?”

李京肆想了想:“我说,我大你许多,你还肯嫁我,是我求之不得。”

她笑声:“果然好俗气。”

他无奈摇头:“早跟你说了。”

就不往下再说,她还想继续听点俗的,他也不说了。

这院子不大不小,步调慢些,悠悠闲闲才到门槛。

正午朝阳烈,姜语脱下风衣,给李京肆担小臂上,说他弄巧成拙,这气温不热死她就算好。

他笑说外头晒久了当然闷,这不还有他拿衣服,苦不到她头上。

她思来也是,笑笑,“大度”不作计较了。

-

姜语下午在孟仪那儿,从拳击馆出来,在附近咖啡厅小坐,喝下午茶。

闲说扯淡,聊过近况,聊到了姜语晚上准备去李家,算是见长辈。

孟仪反应比她还大,笑了阵儿,说那场面不敢想象:“你上回去,那人聚得全吗?”

姜语说:“挺全的。我见过他爸妈。”

“那不会尴尬死?”

她不疾不徐啜口咖啡,点头说:“迎难而上。再说,我们也不是过去坦白,这事儿先揭出来的,想着,这么久,他家也该消化完了吧?”

孟仪笑得不行:“你就祈祷吧,李政廉可是有头有面的,要是为难你就完了。”

她就昂首挺胸,说我怕过什么。

傍晚,李京肆来接她。

图个体面,姜语回去化了个妆,从头到尾装扮个遍,抛却了她喜好的那些,往良家淑女那套打扮。

等不及时,李京肆就进来找她,在全身镜前瞧她对着自己挑剔。

他坐到换衣室边上的沙发,盯着她换掉两套,转而问他,哪个更好看些。

他真没分出来区别,起身走到她身后,伸臂拥她,问她是不是太紧张?

姜语有心逗他,歪歪脖子,探手抚他面颊,斜睨笑说:“我这是在研究新穿搭。你爸妈之前不是蛮喜欢那个,叫宋什么来着?”她作副认真思考,“我见过她,也是这种风格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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