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都为你跳动过。
“见过了就回去吧。”
许望舒一转身就毫不客气地开始赶人。
“走了。”
叶瑞白意料之外地不像以往似的想方设法得找借口留下来,许望舒回头,正正面对着叶瑞白。
眼皮微微搭着,嘴角淡淡的弧度让她看起来有些散漫,许望舒知道她这是有些累了。
“今天去干什么了?”许望舒下意识地问出口后,又很快收回,“算了”
“去单明梦那里收了个尾。”叶瑞白确实是感到有些精神不济了,此刻就想躺上床好好休息,“来回开车,有些累了,回去睡觉了。”
去杭城一个来回得五六个钟头,连续开车是个人都受不了。
“怎么不叫司机?”
“不喜欢命运被别人掌控着的感觉。”叶瑞白随意地开着玩笑,摆摆手,“走了。”
“睡那间房间,明天回去。”
许望舒转头去卧室里拿被子,叶瑞白已经转开的脚又转了回来,两三步跟着进了屋子。
“许望舒,我想和你睡一起。”叶瑞白熟稔地得寸进尺,“行吗?”
“不行,我们什么关系?”
许望舒冷漠得不近人情,叶瑞白停在了门口边,顺手开了灯,“还记得我们之前说的话吗?”
“什么?”许望舒从屋子里拿出被子来。
“如果能和你做到一百岁,我也很高兴。”叶瑞白意味深长地试探着,“只是床伴关系也没事。”
“叶瑞白,你觉得你的病能做那些激烈的事吗?”许望舒抱着被子走出房间,她把被子放在床上,“还有……你做这些事、说这些话很让人误会。”
“误会什么?”
“误会你真的喜欢我。”
叶瑞白走进来,晦暗的房间里还没来得及开灯,她缓缓地靠近过来,许望舒回头看着她,试探地意味明显,也毫不遮掩。
她们之间没什么可藏着,这些话代表了什么意思,谁心里都明明白白的。
许望舒哪里甘心,好不容易得来一个叶瑞白,她不甘心就这么算了,她非要弄清楚。
“是真的。”叶瑞白还是那句话。
许望舒看了她一会儿,低头铺开被子,从柜子里拿出枕头,全都整理好后,突然问道:“你说小狗是你的,那唐可呢?”
“唐可的母亲是我的主治医生。”叶瑞白站的累了,就坐下来,靠在床尾的栏杆上,坦诚道:“我没喜欢过唐可,三十年来,我只喜欢过你。”
叶瑞白说得很认真、很诚恳,许望舒挑不出一点感觉像是假话的地方。
但许望舒还是说,“我不信。”
叶瑞白并没有太多的反应,看起来不太在意许望舒信或不信,就在许望舒觉得这一次的谈话又要不了了之的时候,就看到叶瑞白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信纸来。
“这个不会骗人。”
许望舒看着被塞进来的那张小信纸,手掌大小,周边老旧泛黄,和自己饭盒中的信纸是一样样式。
她从来没给别人看过那些信纸。
【等我出院的那天见面吧。】
笔迹很眼熟,真是她。
许望舒也不得不信了,她看她,“为什么?”
“今天去我妈家里,走错房间的时候不小心翻出来的,我之前让柳羲和帮我放在栏杆上,大概是没赶上,总之最后没给出去。”
“你没收到我的回信,我还以为是你后悔了,不想见我了。”
叶瑞白三言两语地解释完了。
许望舒却不敢想象当时的叶瑞白等了她多久,以至于到今时今日还用这种万幸的语气说着,
原来你没收到信啊,原来不是不想见我。
许望舒思绪万千,张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早就在柳羲和口中知道了你的名字,听过你的故事,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你的,只知道每天都期盼着柳羲和能多说一些。”
“大概因为这些信的原因,你在我想象中,一直都是那个抱着吉他的小女生,十六岁、十八岁、二十岁都还是那个样子。”
这些连面都没见上的时光里,情窦渐开的叶瑞白在病房里任情思泛滥,她一无所觉。
“你喜欢柳羲和的事我也早就知道了。”叶瑞白看着许望舒,语气隐隐哀怨,“要是我们早早见上面,你会不会就喜欢我了?”
这很难说,但没有如果。
许望舒是觉得心疼的,忍着忍着,从心里拧出的血就从眼里落下来。
“大概是会的。”
许望舒自认是俗到底的人,她就是喜欢这种样貌的,虽不至于一见钟情,但就相处来的种种,她很难说不会喜欢上叶瑞白。
叶瑞白笑了,像是满足了,便应和着,“是啊,我也觉得,我就是身体不好,不然我一早就去见你了。”
处处遗憾,叶瑞白却不太在意。
那时候的她实在没有精力去争爱情,柳羲和也好,谁也好,许望舒那么蓬勃的青春应该落在和她一样热烈的生命上。
许望舒不明白,她觉得是命运反复无常,只心疼得要命。
“你怨我是带着目的接近你,但我也是好不容易找了借口才敢来见你的。”
叶瑞白拉上许望舒的手,很轻地撒着娇,“你心软,这事就别记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