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点饮料,零食也可以带一点。”
他说着说着忍不住笑起来,笑自己好像个老妈子,c心c肺。
“好的,”她小声应了,“你去车站接我吗?”
“嗯。”
“你不用上班吗?”
“我随时能出来,没问题的。”
“好,那就到时见。”
她听起来是准备挂断电话了,黎青几乎是脱口而出:“等下。”
“什么?”
“你……喜不喜欢我?”
他故意用了尽量轻佻的语气,以防止小姑娘说“完全不”之后自己可能面对的尴尬局面。
然而周舟很快给了他回复。
“喜欢。”
黎青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我很喜欢你。”
她小声说着,吐字的气声都清清楚楚,仿佛就在他耳边讲话一般。
他笑了笑,“好,周一见。”
时间继续在浑浑噩噩中流逝,到了周末,黎青被闹钟吵醒的时候,才恍然想起今天是约好要去肖楠家吃饭的日子。
他洗漱完毕,挑了得t的衣服穿好,早早的便出了门。
大概是因为今天是个天气不错的周末的缘故,街上的车很多,黎青堵在主g道上半个小时都没能挪动半步,但心情依旧不错。
远远地能看到路口处有几个交警在指挥交通,大概又是新手司机有了刮碰事故什么的,黎青靠在椅背上,随手按开了音响。
车上的cd都是肖楠之前买来的,大多是些软绵绵的情歌,黎青换了一首又一首,只觉得耳朵发痒,便认命的调到了收音机的频道。
广播电台刚好在放一首粤语歌曲,曲调欢快得很,他听着听着,忍不住和着节奏用手指在方向盘上打起拍子来。
前面的车朝前挪了半步,他轻踩油门跟上去,手机响起,黎青接起来放到耳边。
“到哪里了?”
是肖楠。
“还有三条街,”黎青好心情的晃着头,“前面出了车祸,有点堵。”
“好吧,今天我姑妈也来了,一会你记得买点水果什么的。”
“我知道了。”
黎青挂断电话,好心情稍微有点受影响。
肖楠的这位姑妈他之前是见过的,一个中年丧夫的小老太太,退休之后靠出租手里的几套房子过活,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劝人结婚生子。
他不喜欢这个什么姑妈,要是早知道今天她会来,他八成会找借口说不来肖楠家。
但事已至此,也没办法再打退堂鼓,黎青咬了咬唇,抬手关掉了收音机。
按上门铃没多久,便有阿姨出来应门,黎青换上一张笑脸,将方才买来的水果和保健品等递上前去。
一个长得白白胖胖穿着刺眼红se连衣裙的老nv人抢先走上前来。
“呦呦,我看看……这草莓是反季的吧?怕不是用化肥催熟的,吃起来对身t不好的吧?”
黎青垂眼不去看她,自顾自换鞋。
肖楠小步赶来,拉住了自己姑妈的胳膊。
“姑妈,刚才不是还在看照片?怎么突然就跑出来了,来来我们继续去看。”
姑妈仍旧扯着大嗓门,“这不是nv婿上门来了吗?我得出来迎一迎。”
黎青抬眼道:“姑妈早。”
姑妈抱着胳膊,似笑非笑的看他。
黎青躲开她的视线,朝肖楠走去。
肖楠拉住他,“刚才我们在看我小时候的照片,不过你上次已经看过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对了,我爸爸新买了套音响,你跟我来看看?”
黎青点头,两人甩开姑妈走到楼上书房去。
和肖楠的父亲聊了会音响,时间很快过去,几个人准备下楼去客厅吃饭的时候,肖楠退后几步拉了拉他的袖子。
黎青回头看她。
“我姑妈一年来不上几次,我知道你嫌她嘴碎,就当她是木头人,不理会就好了。”
黎青点头,“我知道。”
门板的合页年头已经很久,有人开门时它便会发出一阵刺耳的咯吱声,叫人听了骨头都发酸。
周舟走进合租房的共用洗漱间,对着墙上那面斑驳的镜子发了会呆。
天花板上悬着的那只灯泡已经快要坏掉,光线昏h,映得她脸se苍白,她将滑下肩头的睡衣肩带捞上去,抬手挠了挠睡乱的头发。
拧开水龙头,冷水倾泻而出,她抬手试着水温——虽然已经是盛夏,但这水直接用来洗漱还是略凉了些,她才醒不久,手上的皮肤被冷水一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水槽的下水口似乎又堵了,水越积越多,周舟弯腰拾起放在墙边的一只生了锈的铁钩子,踮起脚尖在水槽里搅了搅,再拔出来时上面已经绕满了腐烂的菜叶子和头发什么的。
积水咕噜噜冒着气泡流走了,她皱着眉头将铁钩子丢到地上。
金属和瓷砖碰撞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走廊尽头不远处传来了含糊不清的叫骂声,周舟闭上眼睛,将头伸到了水龙头下面。
冰冷的自来水冲到头顶的时候,她忍不住倒x1了一口气。
洗漱完,周舟拿着洗发水和牙膏牙刷什么的走出了洗漱间。
走廊里的灯在上周末就坏了,不知道是灯泡质量原本就不好还是又有谁家的熊孩子在故意捣蛋。窄小b仄的过道里摆满了住户丢出来的垃圾袋和杂物,她迈着一双穿着塑料拖鞋的脚,小心翼翼在这些东西里面辨认着道路。
前面不远处的门口站着个人,周舟眯起眼睛看了看,又低下头去找路,那人也不动,只是倚着门框等她走近,等到她真的走近时,他不紧不慢伸出手来拦下她,一张口便是沙哑的烟嗓。
“小舟,睡醒了?”
周舟头也不抬,自顾自板着脸看自己的脚尖。
这个人住在这里很久了,在她和妈妈搬来这里之前他就住这,没人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他看起来大概五十岁左右的样子,邻里邻居都叫他老张。
老张见她不说话,倒也不追问什么,抬手就去0她的头。
周舟侧身躲开,贴着墙边继续朝前走。
老张笑嘻嘻道:“躲什么,有空叫你妈妈带你来张叔家吃饭啊。”
周舟快步离开,可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还是猝不及防被他在pgu上抓了一把。
睡衣轻轻薄薄,他一只大手抓了个实实在在。
她小跑起来,身后是老张促狭的笑声。
回到房间,屋里仍旧一片漆黑,窗帘拉的sisi地,只有右侧没整理好的褶皱处透进来的一丝yan光勉强映亮房间一角。
床铺右侧一团被子皱巴巴的,下面隐约看得见一个消瘦的人形,被子上方边缘露出一大把g枯漆黑的长发。
周舟把东西放在地上,她的头发还sh漉漉的,沿着下巴往下滴着水。
墙边系了根粗绳子,上面挂着毛巾和洗过的衣服,她抬手拉下一条浅hse毛巾,开始仔仔细细的擦g头发。
床上的人动了动,一个nv人坐起身来。
“起这么早gp?”
nv人没什么好气的样子,一条腿从被子里伸出来,搭在床边晃啊晃。
周舟头也不抬,自顾自擦头发,仿佛根本没听见她说的话。
“天天摆一张si人脸,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
nv人跳下床,踩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