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酒回来的,因为秦柯很爽快地给了答案。
“我不想骗你。”
是啊,他早该明白的。所以他本就没报什么希望,帮忙是自己主动要帮的,他只是最后想再试一次。
只是那人既然都已经从那段关系中脱离,怎么可能跟再陷入另一段与之仍有牵扯的感情。
更何况,他在当初秦家破产落魄时,选择更有权势的他爸而不是他时就该明白的,他要的只是交易,不是感情。
他们是朋友没错,但也只能是朋友了。
陆景行曾天真地以为他跟他爸是不一样的,他对秦柯是平等的,是尊重的,是可以共谈未来的。
但是他错了。他最后努力过了。他失败了。
他甚至没来得及问,他到底是因为想离开所以利用了江齐的存在,还是知道了自己不过是个替身,才想要离开。
“秦柯……”
恍惚间那人的脸好像又出现在了面前。
“我不是。”
面前之人冷静回道。
陆景行坐起了身,揉了揉酸胀的额头,“啊,是你啊……”他没想到那人居然把江齐带回了家。
啧,这才多久。
他突然想到书房里被他无意中发现的那张照片,当时自己一边替秦柯感到不值,一边顿时想起了眼前这个青年。
江齐看着这人有些神志不清,阿姨倒了醒酒汤过来,江齐眼神示意了下,两人合力将陆景行搬回来了房间。
进了房,他也这才发现这套房子里确实有他的房间,他的生活印记。
“麻烦江先生先看一下,如果要吐的话厕所里有面盆,我去把醒酒汤拿过来。”
“嗯。”
床上的人突然睁眼看了过来,带着打量。
江齐在家只穿了条背心短裤,原本外边还套了个衬衫,如今动作间都车开了,肩颈处尚有痕迹未消。这人皮肤雪白,当年大家一起去温泉旅行的时候他是知道的,当初接近他一半是因为秦柯的拒绝令自己失望,另一半也是因为江齐的长相确实足够英俊。
但和秦柯选择他爸不同,这个人是自己亲手送到他爸床前的。
陆景行转过身去,躲避着恼人的灯光。
脸上触碰到一双手和温热的毛巾,有人在帮他擦脸。
“以前我妈喝醉的时候,这样会比较舒服。”
人影挡住了灯光,动作间呼他听见了那人的呼吸,陆景行发现几年过去,江齐的身量已经完全是个青年人了,曾经,这幅身躯也曾婉转向自己示好。
那不是秦柯光明正大的勾肩搭背,而是隐秘在温泉里,抽搐靠近的情意绵绵。
陆景行突然感到有些恍惚,一只手竟抚上了青年人的腰。
眼前的身影突然离开,刺眼的灯光再次袭来。
陆景行把手敷上了自己的眼睛,让自己再次陷入沉寂的黑暗。
江齐看着眼前的青年,突然做出了秦柯教会他的那个笑,走出了房门。
第二天江齐上班前去拿落掉东西的时候,恰巧遇到了下楼的陆景行。
两人在楼梯口相顾无言,一时间都有些尴尬,最终江齐侧了侧身给人让行。
面前之人则迅速从他身边穿过,但没走几步又突然回头说道:“你随意就行,这里我不怎么回来,昨天是喝醉了没跟司机说清楚。”
江齐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然而说着不怎么回来的陆景行,当晚又回了老宅。
三人坐在饭桌前,钟姨做好的饭菜被一样一样端上来,吃得那叫一个食不语。
钟姨应该是知道陆景行要回来的,饭菜口味明显有些区别,像是分了两部分,一半端在了陆廷之面前,一半端在了陆景行面前。
之前钟姨倒是有问过江齐的口味,但他吃东西不挑,也不想拿出客人的架子,便回了没有忌口,都行。
但实际上江齐的口味倒是跟陆廷之更贴近些,因此饭桌上的菜量比对挺明显,钟姨上汤的时候突然笑道,“小江倒是也爱吃芹菜,以前都只有陆先生吃,景行从小是碰都不碰的。”
听语气,显然是这家的老人了。
药芹有一股天然的苦味,确实很多人不爱吃,即便以前在江齐家,也只有自己能接受。
“是钟姨做得好吃。”江齐倒不是故意跟着陆廷之夹菜吃,顺便回应下敢打破桌上冷局的人。
“以后给小江就照着我的口味做菜吧。”陆廷之喝了口汤,对阿姨嘱咐道。
“知道了知道了。”钟姨笑着把菜都上完,便回了厨房自己用餐去了。
三个大男人的饭量很可观,钟姨似乎也很久没见到父子一起在家吃饭了,一下次做了七、八个菜,如今竟也吃得差不多了。
一顿饭吃得江齐很是尴尬。
陆景行有两次抬眼看他,搞得江齐不明所以,估计他也觉得不自在。
饭局将毕,陆廷之才开口道,“说吧,回来找我什么事?”
陆景行没想到他爸会在饭桌上问他,抬眼看了下江齐,一时间没回答。
江齐这才意识到,刚刚估计是自己的存在打扰到人家父子谈心了,便提出先离开,却被陆廷之制止了。
“坐着就行,把你碗里的汤喝完。”
金主发话,江齐只能硬生生又坐了回来。
陆景行见状皱了皱眉,但还是开了口,“秦柯说他最近联系不上你。”
“他要联系我做什么?”今天钟姨炖的鸡汤确实不错,清淡又鲜甜,陆廷之饭后又盛了一小碗。
“下周的邀请家宴,他想过来给你祝个寿。”
陆氏每年的私人家宴活动,会邀请一些集团高管和关系好的合作伙伴参加,其实就是借个由头的社交场,如今的陆家是陆廷之掌权,自然就设在他们家。
盛世娱乐是陆家投资的产业之一,每年也会有高管和个把明星受到邀请,也算是圈内的某种风向标。陆景行被他爸叫回国的时候正是传媒娱乐大热,便先让他去了盛世练手,但是他还没到可以决定宴会名单的地位。
“所以找你做说客?”陆廷之喝了口汤,终于正眼看向了对面之人,“那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说的呢?”
江齐听闻挑了挑眉,陆景行倒是沉默了半晌,答道“朋友。”
估计昨晚喝醉酒又认错人,就是和这一声朋友有关。
“你连个秦柯都搞不定,我以后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你。”
原来陆廷之倒是对自己儿子的感情动向一清二楚,不过也是,有钱人一向玩得开,就这点东西估计还算不上震惊三观。
陆景行这下是彻底放下筷子了,他一向和男人话不投机,平日里这人在公事上对他一向严苛,最近更是重压之下几近揠苗助长,这导致他累得半死不说,看起来似乎还远达不到他爸的标准。
要不是他外公的嘱托,他是真不如去干自己的事。
“您还年轻,用不着考虑继承的事。”陆景行也有些闷气,说话带了点刺。
陆廷之仿若不在意,用湿巾擦了下嘴,说道,“知道了,让他来吧。”
陆景行吃完饭就走了,钟姨收拾的时候还想劝他留下。倒是陆廷之习以为常,说了句“随他去吧。”
屋外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却迟迟没听见离开,没一会便见到去而复返的陆景行铁青个脸说道,“车好像有点问题,我让人明天来看看了,借我辆车吧。”
“啊呀,今天在这的就一辆,明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