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吃食陆遥还准备了一些药,这一路怕两人有个头疼脑热的不好方便买药,特地去药铺子买来几幅伤风、止泻、止咳的药,回来自己熬成蜜丸子,拿油纸包上,路上吃得时候也方便。
马上就要走了,陆遥真舍不得,临行前一晚他搂着赵北川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鼻子酸涩难忍。
赵北川心里也不好受,两人成亲这么多年,除去当年服徭役走了一个多月,这些年几乎从未分开过。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自己照顾好身体,别太劳累了。”
“嗯。”陆遥闷闷的答应了一声。
“小年和小春的婚事不用着急,等我回来再订也不迟。”
“好。”
赵北川絮絮叨叨嘱咐着家里的事,陆遥仔细听着,两人一直聊到外面响起鸡鸣声,陆遥才催促他赶紧休息,一早起来还得赶路。
这一觉隻睡了两个多时辰,赵北川便起身了。
陆遥也醒了,赶紧从箱笼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银子给他,“现银拿了二百两,金也给你拿了五十两,里面还有零散的碎银子和铜板,有用得到的地方,千万别不舍得花钱。”
“哎。”赵北川把钱收好。
“到了青州如果能找到舅舅一家,能贴补就贴补些,毕竟咱们也没旁的亲戚了。”
“我省得。”赵北川拉着他的手捏了捏。
院子里下人已经把马儿喂好,套上了家里的大马车。这辆马车还是他早先在西市买的那辆,因为足够宽敞,他和小豆躺在上面睡觉都能伸开腿。
马一共牵了两匹,路上换着用省的累伤力,大花当初搬家的时候没带着,留给二哥家了。
收拾妥当后赵北斗先上了车,赵北川从下人手里接过缰绳牵出门,回头又看了眼身后的人,笑着摆了摆手跳上了马车逐渐远去。
小年、小春和陆遥三人站在原地送行,直到马车都看不见了,小春还举着他包裹的像粽子似的手摇晃,“大兄一路顺风啊!”
陆遥看得一乐,心头那点烦闷稍减,“你的手怎么样了?”
“好很多了。”小春说着要解开布让他瞧瞧。
“别解开了,待会儿还得重新包上。”
小年在旁边偷笑道:“嫂子你不知道,家的小嫂子可心疼二哥了,昨日又来看他了,还给买了不少吃食呢。”
小春涨红着脸道:“别胡说,还,还没成亲呢,不要坏了人家的清誉。”
陆遥伸手敲了小年脑袋一下,“谁都别说谁,你宽哥哥明日应该就回来了。”
“真的?!”
“算算日子差不多了。”
“太好啦!”小年高兴的笑靥如花。
马宽回来陆遥也高兴,意味着他又可以当甩手掌柜的了,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赶紧看房子,置办小年的嫁妆。
果然不出陆遥所料,第二天下午马宽带着两车酒曲从中州赶了回来,这一趟不光带酒曲,还带来了一个大消息。
苏州大酒商冯家想要跟他们合作,购买陆酒在南方销售。
之前陆遥一直没办法打开南方市场,一是南方商人比较抱团排外,轻易不许外人扰乱他们的内部市场。其二陆酒确实够烈,喝惯了低度酒的南方人怕接受不了。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好的东西不管如何排斥,都会以其他形式慢慢渗透。
不少南方百姓从中州倒卖陆酒去南方售卖,他们把这些酒二次加工,勾兑成低度的酒卖出去,价格却非常高。
有的小商人因为倒卖陆酒,几年就发家致富了。
在利益面前,酒商们再排斥也不得不开始考虑接纳这陆酒。
不过那些人眼高于顶,并没有把陆遥太当回事,只派了几个下人来中州商议,价格还压得非常低,有种我们卖你的酒,是你们荣幸的感觉。
马宽何许人也,精明的给两个猴都不换,听到他们离谱的报价也不生气,装作为难的推脱道:“哎呀,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酒坊是小作坊产量低,每年要供应北方八个州府,怕是匀不开啊。”
那人道:“北方哪有南方市场大,况且运去苏州、金陵走得是水路,运输成本降低不少,理应先供应我们才对。”
“话虽如此,做生意也得讲诚信,我们既答应了他们供应陆酒,总不能出尔反尔呀。”
“那最少能匀出多少酒卖给我们。”
马宽笑而不语,对面的人色难看,他来时胸有成竹的跟家主保证肯定能谈下这桩买卖,如今来看倒是有些难。
这些人只在中州待了三日便离开了,马宽并不心急,他知道他们早晚还会来,所以这次回来正是跟陆遥商议扩建中州酒坊的事宜。
陆遥沉吟道:“扩建可以,但是酒的价格必须控制在我们手里,还有招工的时候一定要严防死守,务必保护好咱们的方子。”
“是。”
公事说完,陆遥提起私事。
“中州酒坊扩建,你可能就要在那边常驻了。”
马宽神色微暗道:“是。”
“你是打算跟小年在那边置办房子还是在平州置办?”
马宽惊喜的抬起头,“都,都行!”
陆遥道:“都行?你还想让我给你们置办两套房子?”
“我自己置办!”马宽手里有钱,这些年陆遥给他的工钱可不低,给了他酒坊百分之十的股份,酒坊赚的银子越多他分的就越多,光是去年分红他就分了近六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