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挽只是暂时不记得他了,但哪怕是永远不记得,喻妈妈也不会让她离婚。
喻挽却很生气,“为什么?”
“为什么?”喻妈妈也跟着反问,想起这几年来的辛苦,喻妈妈眼睛里已经有了sh意。
她说:“我是怕你日后哪天想起来睿周,b我更心疼他的是你自己。小挽,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喻妈妈一句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让喻挽不得不自己去找钟睿周。
她回到家才发现,自己的房间空空如也,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衣帽间里更是没有一件衣服。
这简直离谱。
喻妈妈说:“嫁出去的nv儿泼出去的水,你嫁出去了,你的东西自然是在你自己家里,难不成还天天跑娘家住?”
说的也是这个理。
但刚结婚那会儿喻挽也是三天两头往家里跑的,后面喻妈妈说别让人看笑话,喻挽就放狠话说那我就再也不回来。
接着就把家里的东西搬空了。
她在外面独居。和钟睿周一吵架她就去住,感情好了自然也就住得少,因为她发现即便是吵架,钟睿周也会si皮赖脸地黏过来跟她滚在一张床上,还不如老老实实睡在家里呢。
时间一久,别说喻挽现在失忆了,就算没失忆,她也不一定记得自己那个家在哪。
想了好半天,她才翻开手机通讯录,老老实实地去找钟睿周的电话号码。
z,钟。
她翻了半天,没翻到。
“什么鬼,难道钟睿周不叫钟睿周吗?”喻挽纳闷极了。
找微信也没找到。
后来还是拿喻妈妈手机才打通电话。
“喂。”
她语气不太好,钟睿周还以为是喻妈妈打来的,接到电话时愣了一瞬。
“什么事?”
“你在哪?”
“公司。”
“g什么?”
“上班。”
“……”
喻挽感觉自己脑子进水。她哦了一声,问他:“那你什么时候下班?”
于是钟睿周又回到了第一句:“什么事。”
喻挽深x1一口气,“没什么,就是我好多东西在你那呢,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我过去拿一下。”
虽然说直接买更快更方便,还不用面对钟睿周,但喻挽是个恋旧的人,有好多东西用惯了她就不想再换,哪怕不记得,只要那些东西沾染了她的气味,她就还是喜欢。
钟睿周说稍等,“下午六点,你看可以吗?”
“可以提前吗?”
“恐怕不行。”
“……”
钟睿周还是像她印象中的那样强势、冷酷,没有半点风度可言,即便对面是个nv生,他也丝毫不会软下来。
喻挽气得x1了口气。
真想骂他是不是有病,既然不行还问她g嘛。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电话里钟睿周很轻地笑了一下。
他说:“有个很重要的会,抱歉。”
伸手不打笑脸人。喻挽气顺了之后就说没事,“那六点见。”
钟睿周:“嗯。”
正要挂电话,喻挽又急急道:“对了,我还有个问题。为什么我通讯录里没找到你手机号,微信也没看见。”
“……”
长久的一阵沉默。
喻挽说:“你该不会是把我删了吧?”
但也不应该啊。
即便是删了,她这边还是会有的,更何况钟睿周还没有理由删她。
要删也是她自己。
好半晌,钟睿周才说:“你找的是什么。”
喻挽:“钟睿周啊。”
钟睿周嗯了一声,接着就用他最冷静平淡的声音说出了那句让她最崩溃的话——
“那你试试搜「超级无敌霹雳ai的老公」?”
“……”
————
放个小碗。在这里等珠。???? ̄?? ̄?????
喻挽怀疑钟睿周捉弄她,但找不到证据,倒是找到了好友列表的那个「超级无敌霹雳ai老公」。
喻挽:想si,但又觉得该si的另有其人。
但不管怎么说,找到联系方式就行。
她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却忘了问地址。找到那个不忍直视的id,狠狠心闭着眼把备注改为「钟睿周」,又改为「讨厌的人」。
然后问:地址在哪儿啊?
没回。
喻挽躺在床上直接睡到了下午六点。
醒来时,窗外火红一片。漫天而来的晚霞让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睁眼的那一瞬间她下意识地喊钟睿周,但到了嘴边又变成了“妈”。
起床,下楼。
餐厅和客厅都没人。
婷姨在前院修盆栽,看到喻挽要出门,“小挽,要外出啊?跟太太说了吗?”
喻妈妈下午有事出门。家里只有两个护工看着,喻挽现在出门不碍事,也就没跟他们讲。
喻挽说:“我就出去拿个东西。”
“哦,好的,那你记得早点回来啊,有事打电话。”
“知道了。”
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喻挽上了后座,系上安全带,她没有犹豫地脱口而出,“江叔,去御景园。”
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
江叔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忘了呢,刚太太还叮嘱我别把你送错地方。”
喻挽当时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只是笑笑,“是吗。”
她潜意识居然还知道怎么回去。
江叔说:“是啊,我还说小挽也不至于记x这么差吧,自己的家都能忘。”
可不就是差点忘了。
喻妈妈估计是跟江叔说了她失忆这事儿,但江叔觉得这种事情只有电视上才有,现实中怎么可能发生。
但看到她茫然的表情,又觉得是真的。
喻挽到御景园之后,都不用问路,门口见到保安,保安便很热情地问:“喻小姐,你出院了,身t好了吗?”
喻挽车祸这件事没对外宣张,保安知道是因为刚出事那会儿,钟睿周整个人都很憔悴不堪。
失魂落魄,像是被ch0u走了所有生命力。
那些光鲜亮丽早已不复存在。
那时的他就仅仅只是钟睿周。
喻挽的丈夫。
喻挽说:“您知道这事儿啊。”
“可不是嘛,你老公有段时间经常大晚上的坐在门口又不进去,我们都看到了。”
“为什么不进去?”
“不知道,看着好像是在哭。你知道的,我们又不好问,一开始还以为是你又跟他吵架了,之前你们吵架的时候他也那样在门口哭,后来邦叔多嘴问了一句,才知道那会儿还在icu。”
那时她求生意识太弱,医生让家属多陪她说说话,钟睿周不是个话多的人,他有再多想说的,也只是在她耳边喊:喻挽,喻挽。
后来他才回家拿她的日记本。
说是日记本,其实就是她的记仇本。
钟睿周哪里惹她不高兴了,她都要记在本子上,等下一次吵架的时候再翻旧账。
那时钟睿周还说她记x差。
后来的喻挽却是真的不记得他了。
钟睿周原计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