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狠又很可怜地说:“你总这么骂我。”
“我不是故意的。”
这只是她的口头禅。
有时候苏莫挺压抑,不知道怎么骂人就会说“你是不是有病”,但她知道有病的其实是自己。话说出来并不是真心要骂对方,纯粹是发泄自己的无语而已。
徐思达知道这一点。他只是装可怜。他在她这里骗取同情心已经不是一点半点。
整理好着装后还是上楼前的那副人模狗样。
穿着一件纯se的黑上衣跟棉质长k,k腿修长,迈开步子时g净又利落。
只是那头碎发有点sh。
徐思达洗过脸。不仅洗过脸,还洗了下手,眼睛染着清冷的sh意,让他的眉眼黑得越发纯粹。
从来没见过这样帅得分明的人。
蒋钒不满道:“不是说三分钟吗?”
要不是这老房子隔音差,蒋钒确实没听到楼上有什么动静,他才不会这么放纵他跟苏莫在二楼待这么长时间。
苏莫下楼时穿了件薄外套。下面是条浅灰se的牛仔长k,很衬她那高挑的身材,两片t瓣包得浑圆,纤细中又有nv人的r0u感。
她拿了手机问:“要不要一起去吃宵夜?”
那帮朋友打完牌之后就走了。
徐思达是跟着她一起下来的。楼下就蒋钒一个。这句话无疑是在对着他说。
可蒋钒还是纳闷。
明明他俩才是姐弟,怎么苏莫看着就是跟那个叫徐思达的更亲近。两人的气息熟稔得任谁都cha不进去。
蒋钒咬了咬牙,瞪了徐思达一眼,说:“去!谁不去谁孙子。”
苏莫表情讶然。
也不知道他在较个什么劲。
只说:“那走吧。”
徐思达站在门口。喉咙里溢出一声低笑。他在苏莫走过来时牵住她的手,说:“你弟弟这是在吃醋。”
苏莫:“哦。”
“我也吃醋。”
苏莫是个很嘴y心软的人。
她长得很像个高冷御姐。一米七三的身材,长腿,细腰,乌黑长发。五官jg致得没话说,皮肤还白得发光。
即便是站在徐思达身旁,她也不显得黯淡。这男帅nv靓的组合倒是时常惹得路人侧目。
徐思达第一次见她是在今年的7月。
那时刚结束高考。他和发小一起到俱乐部玩,看他们办b赛。苏莫应该是他们俱乐部请的车模,但也会玩点赛车,ga0活动时她上去路过一手,引得全场尖叫。
她很懂得怎么抓人眼球,也知道怎么全身而退。
后来在ktv里唱歌,她却安安静静地待在角落,不出任何风头。
甚至还有点不耐烦。
她身上好像有数不清的反差感。看着高冷,说话却很温柔,会玩赛车,私底下却格外文静。
她展现出的一些匪夷所思仿佛只是被她压抑住的反骨。
需要释放。
释放结束后又变回一个正常人。
晚上十一点多,苏莫带他们到附近的夜宵摊吃烧烤。但徐思达口味清淡,她只给他要了一碗海鲜粥。
苏莫吃的和他一样。
倒是蒋钒自己点了两盘烤r0u。
徐思达出身名门,是实打实的少爷。祖上好几代都是官员,爷爷是政委,外公是军事家,舅舅是画画的,而小姨是出了名的建筑师,姑姑现在是在外交部。
蒋钒问到他家里是g嘛的时,徐思达只说做点小生意。
人很低调。
但聊着聊着,蒋钒还是知道了他有个表哥是球星,忙着要签名。
徐思达说:“我回头帮你问问。”
他说的问问并不是敷衍,而是真心实意地记下。
蒋钒觉得他姐可真是牛b。这样的人也能被她谈到,b那个叫什么谢丞的强多了。
就在蒋钒问他俩是怎么在一起的时候,苏莫却对徐思达说:“我们就到这吧。”
蒋钒愣住。
可这句话对徐思达来说似乎格外稀疏平常。就像跟他说“今晚的这碗粥好像有点烫”一样。
徐思达说:“好啊。”
苏莫将汤匙放下,“那我就不送你了。”
徐思达:“嗯。”
简单的两句话,还没来得及让蒋钒探寻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结束。
回去的路上苏莫一言不发。
蒋钒回想起刚才徐思达一个人坐在大排档的场景,忽然觉得有点心酸。
“姐,咱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请人家吃大排档,吃完还把人丢在那。不管怎么说,徐思达那种人,长得就很贵气。一看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要不是他来找苏莫,他都想象不到徐思达会出现他们这种地方。
苏莫踩着台阶上楼,落下的影子分不清是难过还是高兴,“你管他呢。”
国庆假期就这么几天。
一结束之后就得返校。苏莫在校的课程已经不多,迟了一个星期才回的宿舍。
已经大四的舍友也没几个人在,大部分都在外面实习。
程嘉欣过来找她的时候是在上午。
今年的新生篮球赛很热闹。
路边有不少nv生都在围观,看的却不是球场上的人,而是坐在观众席的徐思达。
“他可真是受欢迎。”程嘉欣和苏莫路过篮球场时感叹,“你后面没跟他联系吗?”
“跟他联系什么?”
“他问我要了你家地址,我以为他那天去找你了。他没去吗?”
程嘉欣说的是5号那天。
苏莫说:“去了。”
只去了一下。后面没有再联系。她说断了就是真断了。徐思达知道她脾气,所以这几天也没有再主动联系。
程嘉欣觉得还怪可惜的。
“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聊?你是介意那天他跟你说,你很像他认识的一个人吗?”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在一起的理由也很荒诞。
那天大家都在ktv唱歌。
苏莫只是过去兼职的,和谁都玩不开,更别提是和一群富家小开。所以掐好了时间就想走。只是那天的时针走得特别慢,她y生生地挨了一个多小时,却也还只是晚上九点。
她是十点才能回去。
那会儿谢丞也在跟她赌气。说我赌你在我这待不过三小时。
苏莫签了ot三年的合约。是他们俱乐部的御用模特。和谢丞翻脸后,苏莫并不想继续待下去,但那天苏莫也是脑ch0u,活动结束后还跟着他们一起去唱歌,跟谢丞赌了那三个小时。
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很煎熬。
而她意外地发现,包厢的角落里还坐着一个跟她一样沉默寡言的人。
黑衣长k,戴着一顶纯黑se的鸭舌帽,全身上下连个logo都没有。纯粹到极致,也冷漠到极致。
那时也不知道是谁惹到了他。
谢丞过去跟他说话,他都没给什么面子。只自己待在角落那玩手机,说:别烦我。
距离太远,她其实没听清。只是看他那翕动的薄唇来辨认。而转眼,苏莫就看到一个冷淡的眼神瞥了过来。
那双眼睛很桀骜。
像是谁都不服,也不会对任何东西感兴趣。
苏莫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