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也看看。”景和在护腰上蹭了蹭手,凑近。
剔透的晶石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彩,内里朦朦胧胧,似是别有洞天。
对着太阳比划了很久,三人也没看出什么,只能暂且作罢。
把红色的古怪石头丢进样本箱,他们便带着大部队在山林间地毯式搜索。
没有怪物,没有血珍珠,倒是找到了一片全是无字碑的坟场,看风化程度,已经有些年头了。稝
众人在掘坟和继续前进两个选项中纠结时,景和打着哈欠,靠在其中一座无字碑上。
轰隆!
石碑自根部断开,紧接着,其余石碑跟多米诺骨牌似的一座接一座地倒下!
云团眼皮跳了跳,耳边是微弱的水声。
“我们先回去吧,把采集到的东西处理完了再说。”
她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不由得扯了扯景煜手肘处的衣料。
景煜沉默了两秒。稝
队伍里有人阴阳怪气地嚎着:“喂,我就说女人成不了事,还没做什么呢,就想逃了!”
“就是啊,我们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总要再找些东西回去吧,这一趟一趟,太浪费时间了!”
景煜一抬手,望着云的形状,“我们撤。”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两眼刚才说话的人,带着云团走在前边。
云团倒是早习惯了这种言论,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仇还是要报的。
如果有人用“吃亏是福”想息事宁人,或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就让对方多吃点。
“可以留一队探险精神强的,也留下相应的急救设施,不要压制人的积极性了。”稝
她笑得温和。
“嗯,李强,你带着你的队伍,继续搜索吧,留下一台越野车做联络用。”景和点头,乐呵呵地说着,只是眼里并没有半点笑意。
……
云团第一次清醒着上了直升机,体验有些新奇。
只是垂直起飞的那一瞬间,耳膜有些难受。
三人坐在后排,有些困倦,放松下来,才发觉体力已经几乎透支。
或许掉进洞里的时候,就有些异常了。稝
“天t呐,那是什么?”
飞行员突然问了句。
三人透过窗往外望,只见山谷外原本平静的湖面上突然起了一个水龙卷,旋转了三十秒左右,湖面水位暴涨,巨大的水流直接冲进山谷!
那辆墨绿色的越野车在水流到达前奋力前行,轮胎和地面摩擦出一阵白烟,堪堪逃过。
不知情况如何。
而跟几架直升机一起的救援队毫发无损。
“好家伙,还好撤了……”景和喃喃着,突然提高音量,“所以那片坟场其实是开关吗?”稝
云团摊手,并不清楚,或许那块红石头才是开关,年久失修的巨型机括没了压制,会全面崩溃。
但湖泊也连在一起,她属实是没想到。
“他大概在诅咒我呢。”云团望着地面上缩成一小点的越野车,摇头。
人不会在短期内改变,那种人永远会觉得自己是对的,遇到问题也从来都在别人身上找原因。
现实-没生气
这类人几乎没有心理负担,从来都是去膈应别人,自己永远是对的,往往更加长寿。晼
这还学习不来,因为一般人太有道德修养了。
“不会有继续合作的机会,别气,这年头高血压早就年轻化了。”景和苦口婆心地劝道。
云团微微抬眉,“我没生气啊。”
景和摇头,“哦,我说某位大龄男青年呢,绷着个脸,好像基金亏了大几百万一样。”
景煜面色稍霁,“他可能活不了了,没什么好气的。”
语调悠长又温和,与商业酒会上的杀伐果决全然不同,像是在哄小孩。
云团低眉,不敢与之对视,避开了那道极具杀伤力的眼神,“也不至于,除非他的探险精神强到能驱使他在大水过后,折返……”晼
话还没说完,那个小点竟然真的折返,带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冲向一片狼藉的山谷。
再往后就看不见了,直升机已经远离。
“这是干嘛呢?想做一些不为人知的牺牲?既浪费资源,又没有意义。”
云团抿唇——那辆越野车和车上的装备是真的很贵!
为什么要拿别人的东西去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
慷他人之慨这一招,真是玩得溜。
“他大概是不想继续了,上周开始就表现得非常激进,恨不得在几天内完成所有的事情。”景和耸肩。晼
……
直升机在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飞完了所有的路程,最终在一栋陌生的建筑露台降落。
云团踩到地面,还有种软绵绵地踩在云端的错觉。
她抬头,这栋建筑大约二十层高,是乐城的平均水平,外墙涂了饱和度极低的棕灰色墙漆,在这片棋盘里,根本不起眼。
“这是……”
“除老王外的医疗和科研力量,还有一些孤僻的天才。”景煜接过云团手中的采样盒,面部靠近门锁,扫描眼球虹膜。
——[欢迎回来。]晼
机械音一字一顿,大门随即开启。
然而映入眼帘的,只是一个陈旧的接待室——油漆斑驳的家具、一盘落满灰尘的塑料果盘,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人居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