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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前燕 第53节(1 / 2)

何青:“……多谢郡主提醒,我只想如实跟陛下交代我所知道的事实,还真未思虑这么多。”

又走了几步,宋令见着一辆极为华贵的车厢。

她这一生除了记忆模糊的宋宫儿时,还从未坐过这么好的物件儿,见何青欲往后面走去,便回头对何青道:“何大人,这个车厢这么大,你定是也没坐过,你快些过来与我一同坐坐,咱俩续续话。”

何青叹口气:“姑奶奶,饶了我吧,我尽量给岐王圆圆。”

马车走的虽稳,宋令却心潮起伏如坠波涛中。

想了许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兜兜转转三年,竟又回到原点。

难道……,她就是这个命了?

车到了宫门口,何青立在车厢外道:“郡主,我就送到这里了。”

宋令未挑帘子回了句:“何大人费心了。”

进了宫门,不知道又走了多久,直到有人挑开车厢的帘子,将她迎了出来。

之后便是沐浴,净身,更衣,本来宋令就木着,让做什么便做什么,一看竟还要上胭脂水粉,便阻止道:“这眼见要黑天了,便省了吧。”

给她上妆的宫女道:“可了不得郡主,见陛下怎么能净着脸呢。”

不仅脸画的非常细致,头也梳的十分通顺,还挽了个宫中发髻,珠钗叮叮当当插了一头,宋令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忽的问了一句:“宫里有画师吗?”

那宫女也看着镜中的她笑道:“自是有的。”

宋令说:“可以现下喊过来,给我画张像吗?”

她真觉得这个宫女的上妆手法,绝了。

那宫女笑道:“等陛下来了,您求他。”

什么人最不经念叨,就是说谁,谁就到的那个。

“陛下,驾到!”

宋令头上顶着一个又一个叮叮咚咚,身上穿着一层又一层繁复长裙,靠自己竟是一下子没从椅子上站起来。

还是被宫女搀扶着,跪下,扣头……

抬首之时她心里还在想:“要是谁过来托一下她的大沉脑袋瓜子,多好。”

宋令抬头见着了他,一身绛红色锦服绣黄色龙纹,头发皆用玉冠拢起,插着一支红宝金钗,衬的他比以前更白净儒雅了……

也是,当皇帝天天在宫里捂着,能不白吗,她要一直捂着,她也白。

但他见她跪着也不说让她起身,看她的目光再也不似从前,比晋阳移馆都不如,……更冷了。

宋令觉得叙旧不合适,她二人在晋阳叙过,到底不应算是叙崩,但也没叙成功。

那就还聊聊现下吧,宋令说:“陛下,你看我头上插的跟卖糖葫芦的一样,你可真有钱。”

萧昭文:“……”

她又道:“……我忘记了,陛下是不是没吃过糖葫芦,这是街上的一种平常小吃,就是把山楂串一串,放到烧的滚烫的糖浆里面一滚,滋啦……”

他忽道:“去雀州寻你那年,吃过。”

宋令一愣,回了句:“哦,那你为何不给我带一串呢?”

他不答反问:“你又给过我什么?”

语气竟有些咄咄逼人。

宋令又把头低下了。

“抬头,看着我说!”

宋令听到他语气中已有恼怒之意,只得摇摇头:“不抬,头太沉了。”

似乎是他摆了摆手,听到他身后的公公说了句:“人都下去吧。”

就听到呼呼啦啦的一阵脚步声……

随着脚步声尽,静谧无声,似乎这里只剩她二人了。

感觉他似乎是蹲在了她跟前,伸手要拔她头上的珠钗,宋令忽的抬手挡住他的手:“别摘!”

就把头抬了起来,见他也一滞。

宋令把他手推开,扶了扶险些被他拔掉的珠钗,对他道:“挺好看的,我再多戴会儿。”

她跪着,他蹲着,她二人就这么忽然离得很近很近,对视了……

他眸光一闪。

宋令忙找个话题:“陛下,你画画不是很好吗?可以再给我画个画像吗,不然这妆,这发,一洗掉,就可惜了。”

他说:“不画。”

以前他是东宫之时,她每次换了新流行的衣服挽了新流行的发髻总要他给画一张,不过后来举家搬去雀州,那些画就再也没见了,应是搬离沛州旧宫之时弄丢了,她其实很惋惜的。

也是,虽说他当年也是日理万机的,现下必是更忙了,画画太浪费时间,再说她也只是找个话题,她也自知没这个脸面。

可现下这种情境,她又不能沉默,她又不要脸的继续问:“那可以让宫中画师给我画一张吗?”

他不咸不淡回道:“宫里的画师是拿我盛齐俸禄的,不是你这种逃婚罪妇能使唤的。”

……这话,在理!

就是……,还挺伤人。

她又不死心问:“陛下,我可否见一见堂姐宋惜。”

他看着她未应。

她又不认栽问:“我自五岁起便与堂姐再未见过,如今我正巧在宫里……”

他忽道:“我瞧着你这模样与小时候比,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真想附和说一句彼此彼此,深觉不妥便回道:“可能是妆画的浓,况且我离开沛州时候十一,现下马上便要十八了。”她顿了一下又问:“陛下,我能改跪着为坐着吗?”

他不冷不热问道:“你上次见我便一直跪着,怎么这次反而器实了起来。”

宋令叹气:“那时我是魏府下人,年龄又小体力又好还有些许功夫,如今我也涨了岁数还有些养尊处优,功夫也不济了,就越发没出息了……”

他终道:“……坐吧。”

……她就直接坐地上了。

“陛下,这次我回来,你可有想好如何处置我。”

他看着她道:“还未。”

也是,她自也觉得如此,上次晋阳她和他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了,而且又过去两年,他自小便孤傲冷淡,也不是会被拒绝了还上赶着的人。

“那陛下,为何还非要将我带回来?”

他淡淡回应:“此事乃何青自作主张。”

宋令一拍手:“是吧,我就觉得陛下理应早已释怀,其实我在丰都,小日子过的倒也自在,生意也很红火,赚了一点儿小银子,陛下若不嫌弃,将来去丰都的时候,我可以请陛下去观鹤楼吃排骨,萧……岐王和沐世子尝过都赞不绝口哩。”

她停顿一下关切道:“陛下,您也别总蹲着,怪累的,您也坐吧,哦,是了,您也不能坐地上,要不咱俩都起来,坐椅子上去?”

他反而不冷不热问道:“你又跟昭业相好了?”

宋令连忙摇头,又点头:“陛下自是知道我小时候受了他多少闲气,后来宋和因为我擒住了他,我们便约定了,渡过去我二人恩怨抵消,以后就是朋友了,我与他,是朋友,还有沐世子也是。”

他“呵呵”一笑:“这朋友几分真几分假,你二人必是心知肚明,虽说你我并未成亲,你到底也是逃婚的妃子,与昭业搅和一起,成何体统。”

难道?……这就是,他又把她弄进宫的理由,因为她和萧昭业不清不楚。

可实际,她也颇为冤枉。

她也自知她与萧昭业乃天方夜谭,所以她已经拒绝过他无数次了。

她来徐都,也是被拐来的。

大萧子上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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