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没有说完的话,就这样被打断。短短一天,她听到了两件有生以来最荒唐的事。第一件,傅穿堂说爸爸害死了他父亲,强暴了他母亲。第二件,商家那个金尊玉贵、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能一抓一大把的小少爷——商临渊说喜欢她。“上高中时,我经常瞒着家长老师偷偷看一些时下流行的网络小说,”时念岔开话题,问得漫不经心,“商先生,你知道当时有个很流行的题材是什么吗?”商临渊从她的口吻中嗅到了一丝不对劲,于是回答的万分慎重:“我没有看过,对这个不是很了解。”时念薄唇轻掀,吐出二字:“替身。”“……”他听出来了,小姑娘这是误会他将她当成故人的替身,生气了。“念念……”“商先生,我有点累了。”时念打断他的话,逐客之意明显。她知道眼下自己不该得罪他,应该想方设法的巴结他、讨好他,只是……被供在温室里娇养了二十叁年的时家小千金,又怎会甘愿为人替身?商临渊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看到她那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算了。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总归,是他非要喜欢她的。“那你先休息。”商临渊站起身,嗓音润而缓,“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记得跟我说。”
时念说多谢,又说不出意外应该是没有了。商临渊听着她疏离中带着点儿赌气的话,有些忍俊不禁。他其实有点舍不得走,但考虑到她现在应该在生气,还是顺着她的意思离开了病房。进入十月,一场连绵的秋雨过后,锦江的气温急剧下降。七日假期一过,鼎时集团召开股东大会,傅穿堂以持股68的比例,正式成为公司新一任董事长。伴随着这个消息登上锦江晚报头版头条的同时,另一个消息也在网上炸开——傅穿堂与当红女星江悦可深夜出入酒店,挽手同行,姿态亲密。时念拿着报纸,将这两则新闻逐字逐句的读完,撕碎,丢进了垃圾桶里。没什么,不过是十年真心喂了狗——她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道理她明明都懂,可安慰到最后,脸上却还是淌满了泪水。时念趴在床上,眼眶通红,哭得泣不成声。自打出事以来,她一直在逼自己清醒理性,逼自己斩断与他之间有关的一切,她清楚的知道覆水难收,他们走到这一步早已回不了头。可是……可是,她终究是爱过他的。那不是十天,不是十个月,是真情实感、全心全意的十年。很久之后,病房内压抑的啜泣声才停下来,哭声方歇,电话响起。时念抬起湿漉漉的眸子扫了眼屏幕,瞧见是个陌生号码,不过号码的归属地显示是锦江。她指尖轻点接听,下一秒,电话里传来一道女声:“时小姐,我是江悦可,有时间的话可以见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