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何秉真什么时候进来了,只是眼下暗了一些,他疑惑的抬头,一道身影了阻挡光的存在。
厨房的空间其实不算小,比齐术家的三个还要大,但何秉真的存在,仿佛有挤压空间的作用。
他站在这里,离何秉真还有一段距离,周围瞬间变得窄小逼仄,他留意着面前人的神情,把水递过去。
“先生,我加了一点蜂蜜,可以缓解第二天的头痛。”
他的心里有浅浅的期待,他把这种期待,归结于他在报答恩情,如果何秉真接受,会让他有小小的满足感。
何秉真往前两步,走的很稳,确实不像喝醉,他接过来,却没有喝,放到了案台上。
齐术的目光跟随着过去,看见玻璃杯上还冒着热气,又垂下眼帘。
何秉真冷眉冷眼,黑眸中若有深意,该有什么宣之于口,却久久无言。
齐术在异样的压迫感下,小口呼吸,减少存在感,离得太近,他无法避免嗅到酒气以外的味道,瞳孔猛然一缩。
是信息素的味道,很淡也很杂乱,一般来说,出席一些人多的场合,会存在这种情况,按道理讲,这样混杂的信息素,他应该分辩不出,但面对和自己同样味道的信息素时,总会更敏感一些。
所以,他轻易闻出那股同样橙香味,同种类型的信息素,别人闻起来大同小异,自己却不会分辩不出其中的差异,哪怕很像。
比自己的要甜一点,香一点,完全没有酸涩,等级显而易见更高。
为什么偏偏是橙子味呢?苹果、玫瑰、茉莉花都很好啊,齐术有些伤感的想,仿佛这样,可以减少一点暗戳戳的自残形愧,对比不至于太惨烈。
他吸了吸鼻子,感觉到心脏的位置,悄悄揪在了一起,有什么没来得及凝聚起,就轻易破碎掉,还有点扎人。
他呼出一口气,让语气尽量坦然,“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上楼了。”
齐术绕过何秉真,才走了两步,听到啪嗒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突然一片黑暗。
视野的短暂消失让他的步伐猛的落空,他伸出手,下意识像一个盲人一样往前探,触摸到什么后又缩回。
他没来得及做下个动作,整个人就被迫悬空,视线抬高,在一转眼,坐到了冰凉的台面上,只有小腿垂在空中。
因为太清楚是谁,他甚至都没叫出声,还没来得及适应黑暗,酒气和烟草味就扑面而来,席卷了他的唇舌。
这个吻并不温柔,异常的激烈,他的齿关没有发挥半点作用,被游刃有余的闯入,口腔中充斥苦涩的烟草味,划过他的喉咙,疯狂的往下灌,肆无忌惮缠住勾住湿润的舌尖,大力的吸吮。
他被吸得舌根发麻,嘴巴张得太过,不仅累,还存不住唾液,羞耻的顺着嘴角流,对方无所顾忌的搅弄,在他的唇瓣上辗转碾压。
他本能的呼吸不畅,两只手求救般的在空中摸索,更进一步的深入,他几乎要溺毙其中,手终于被引导着僵硬的放在对方的侧腰,像在茫茫无际的欲海找到了支点。
吞下的东西太过,还有些呛到,不知道是口水还是无休止的信息素,被迫着把细碎呜咽一齐咽了下去,气息缠绕紧密到不分你我。
这个带有强迫性质的湿吻没有轻易停下,极度的放纵,唇舌交缠在一起,黏腻的水声和急促的呼吸在寂静的黑暗绝对无法隐藏,他庆幸在黑暗,顺从的闭上眼睛,却不敢回应,口腔中的酒气也在侵染他,但怎么样他的意识都是清醒的,所以不敢前进一步,被动承受一切,舌尖稍微探出想反勾住,就悄悄缩回去,在接触到对方湿润软滑的舌头时,才顺其自然的黏上去。
尽管如此,单方面的主动,依旧让齐术有些吃不消,他眼睛蒙上一层水雾,集聚在眼尾,一直没掉下来,他没试图反抗过,任对方予取予求。
何秉真也不知道该赋予这个吻什么寓意,他做什么事情不是必要找一个理由,如果硬要说,那就是齐术的演技太差了,他的惊讶、茫然、失落做的太明显。
但是齐术为什么这样,他不知道,他又不是齐术肚子里的蛔虫,要管他和他家里的事,还要管他心里的事。
何秉真是有点烦的,他咬在齐术的唇瓣上,牙齿不停在那片软嫩的地方研磨,不太怜惜的力道,直到听到一声压抑的闷哼,从两人密不可分的唇缝里喘出,心里才舒坦一点。
感官在黑夜里放大,有细微的动静齐术都不会错过,有一只手托住他的后脑勺,阻止他往下掉,但没有顺势抚摸他身体的其他部位。
什么时候分开的齐术也不记得,他的头脑像要缺氧,昏昏沉沉,被亲的晕头转向。
停下来好久,他才张开失去快要知觉的唇,嗓音也很哑,“先生,您是喝醉了吗?”
何秉真后退一步,从疯狂野蛮抽离,简单的两个字,清晰而庄重,“没有。”
“哦…”齐术呆呆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