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说你们自个儿的话去。”
但白玉安自小就生的不俗,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一身宽袍白衣松散飘逸,配着那白玉脸颊与那出尘气质,犹如是幽谷雪松,山涧里的涓涓泉水,光是看着也能心旷神怡。
况且又是连中三元,圣上钦点的探花,小辈们眼里都是崇拜。
况且好不容易白玉安回了一趟,又是总是带着笑温和的很,也不像外公那么凶,都喜欢的不行,围了一圈谁也不肯走。
特别是白玉安的外甥女,没嫁人的恨不得凑到白玉安的身上去,吵着往后要嫁四舅舅那样的人。
白玉安看向那一直蹲在自己身边,拽着自己袖子的小丫头,才七八岁的年纪,是二姐家的幺女,不由将人拉到自己怀里抱着,看着她笑盈盈道:“遇春,往后可千万不要找四舅舅这样的。”
顾遇春好奇的看着白玉安,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晶亮,不解的问:“为什么?”
“四舅舅这么好看,又这么能干。”
“邻居家的姐姐可羡慕我了,说我四舅舅玉树临风,她也想嫁四舅舅呢。”
白玉安叹息一声,眨眨眼道:“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坏人来了,你四舅舅可打不过,到时候就扔了你跑了。”
小遇春一听,当即小嘴一瘪,泪珠子都要落下来了:“四舅舅为什么要跑。”
白玉安笑:“不跑你四舅舅就要挨打。”
“所以往后小遇春找夫君可不能只找好看的,还得能保护小遇春的,那样小遇春才不会被坏人欺负。”
小遇春擦着眼泪问:“那四舅舅是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吗。”
白玉安一愣,随即笑起来:“算是吧。”
“不怎么中用。”
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白萝容忙将小遇春从白玉安怀里拉下来:“遇春可不许乱说,你四舅舅可厉害着。”
正这时,大姐夫王元江过来拉住白玉安起来道:“玉安在这妇人堆里坐着做什么,来与我们说说你在京城的事情。”
白元江四十多的年纪,拉着白玉安跟拉着自己的儿子似的。
白元江的儿子也的确比白玉安长了好几岁,几个姐夫对自己这个小舅子也是真心照顾。
白玉安被拉到了姐夫那边,他们正与父亲说着近来的事情,见着白玉安过来,都纷纷将话题引到了白玉安的身上。
全都问着她官场上那些事情,以及在京城的见闻。
白玉安已是困的不行,疲惫应付着。
她又看了一圈,才发现三姐夫没在,不由问道:“三姐夫呢?”
二姐夫萧子良也奇怪道:”最近的确少见到宝元了。”
他拉了跟着白玉安过来的顾清问:“你父亲呢?做什么去了?”
顾清小心看了走过来的母亲一眼,摇摇头:“不知道。”
白络珠走过来干笑道:“不必管他,他去补货去了。”
李氏看了白络珠一眼,叹口气不说话。
白玉安听出不对,起身拉了白络珠到一边去问:“三姐,姐夫到底怎么了?”
白络珠眼眶发红,摇头道:“没事,你姐夫也不知道你今日回来,你别怪他。”
白玉安一愣,忙道:“我怎么会怪姐夫,我只是怕姐夫出了什么事。”
况且三姐这样子,看着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白络珠推着白玉安去位置上坐下:“这些事你不必担心,你回来就安心在家里多住几天就是。”
白玉安噎住,正想再问,坐在上首的白同春突然对着白玉安道:“那些事不是你操心的,你先跟着我来。”
白同春说着就站了起来,也不看白玉安一眼,背着手就往前头书房走。
白玉安酒性还没过,脑袋还有些昏沉发懵,见着父亲先走了,又忙站了起来。
李氏拉住她:“待会儿与你父亲好好说话,别惹你父亲生气。”
白玉安咧嘴露出白牙笑了笑:“母亲放心就是。”
说着就跟了上去。
亲事
白玉安跟着父亲到了书房时,父亲早已坐在了书房内,正眼色严肃的看着她。
白玉安一进这书房里,再大的酒性也醒了大半,规规矩矩在站在中间等着父亲发话。
白同春看着白玉安身子笔直,眼眸半垂,形容端正,还算满意的点点头。
但也只是一瞬,他又冷哼:“喝不了酒又硬撑脸面做什么?”
“况且你在京城官场两年,难道还没学会饮酒?那你都是怎么与别人打交道的?”
父亲这一声声问下来,白玉安心头抖了抖,站直了身子讷讷道:“今日有些太累了。”
白同春冷哼:“还在狡辩。”
“你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
白玉安抬头看向父亲:“儿子陪父亲饮酒,只是想让父亲高兴。”
白同春皱眉看着白玉安:“你还是这性子,不能饮酒就别逞强。”
“你讨不了我高兴不说,反而让自己出了丑态让别人笑话。”
“官场上也是,量力而行,本本分分做好自己手头上的事,不该你插手的也别去碰。”
“京城里权利交错,人情来往复杂,你不去应酬结交也好,本分做好自己的事,出了事也总牵扯不到你。”
白玉安垂着手白着脸应着,样子十分谦恭。